翻譯在旁邊幫忙，時敘大概弄明白了麗薩這次過來的目的，是覺得歲歲在滑雪這件事上非常有天賦，希望時敘能把他往這方面培養。

如果不是因為時敘曾經也看過麗薩在奧運會上的表現，他絕對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針對有孩子父母的一場騙局。

就歲歲那個表現，他居然在滑雪上很有天賦？

麗薩意識到時敘似乎不太願意相信自己說的話，情緒變得稍微有些激動。

說是歲歲的天賦實在是太難得了，如果不好好培養的話實在是可惜。

不止是她這樣覺得，就連她的教練也同樣有這種想法。

由於實在是太晚了一點，時敘只說自己回去後會好好考慮。

等回到房間裡後，時敘看了一眼在被窩裡面睡到四仰八叉的歲歲，伸手幫他調整了一下姿勢。

被迫睡姿乖一點的歲歲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是爸爸在搗亂。

滿臉煩躁的往被子裡面鑽了鑽，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嘟囔道：

“爸爸壞……”

時敘把他從被子裡面挖出來，盯著這個被世界冠軍承認很有滑雪天賦的小朋友看。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後，歲歲也差不多被折騰醒了，眼睛睜開一道縫隙盯著爸爸看。

“爸爸，幹什麼。”

“歲歲喜歡滑雪嗎？”

“唔，喜歡！”

從第一次看見滑雪影片的時候歲歲就覺得滑雪是一樣很酷的運動，親身體驗後更是喜歡到不行。

提到這件事歲歲甚至有些不困了，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爸爸看。

“滑雪的歲歲，像飛起來！”

時敘之前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面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擔心歲歲學習不好的問題，思考他未來應該走什麼路比較好。

現在來看，歲歲似乎自己已經找到了最合適的路。

“那歲歲想像是吉爾媽媽那樣嗎？變成世界冠軍。”

“嗯，想！”

“可是如果想成為世界冠軍的話，這是一件非常非常辛苦的事情。”

在確定歲歲自己有這方面的想法之後，時敘想到了他有些過分懶散的性格。

越大就越懶，能坐著就絕對不站著。

每一個冠軍背後都需要付出無數的汗水很努力，時敘很擔心歲歲到底能不能堅持下來。

半夜被叫醒的歲歲大腦稍微有些糊塗，往爸爸懷裡鑽了鑽，思考很長時間後才說道：

“那還是不當了吧，我當被爸爸養著的，小米蟲。”

“我啃老！”

時敘之前只知道歲歲懶，但是從來沒想過他心裡面居然有這個想法。

別人啃老都覺得不好意思甚至根本就不敢聲張，可看歲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樣子似乎還有些小驕傲。

“爸爸哪裡能讓你啃一輩子？”

“能！”

歲歲就像是長在了時敘身上一樣，時敘感受著兒子對自己的依賴，心裡面簡直軟到不行。

伸手揉了揉歲歲毛茸茸的腦袋，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教育過歲歲某個問題。

“爸爸比你大這麼多，總有一天爸爸會離開你的，到時候就只剩下歲歲了。”

“嗯？爸爸要去哪裡？”

歲歲牢牢抱住爸爸的胳膊，就連腿也纏在了爸爸身上，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隻八爪魚。

“不讓爸爸走，爸爸帶我一起走。”

時敘垂眸盯著他肉嘟嘟的小臉，幫他把亂了的頭髮整理好。

“那是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也不可以帶著歲歲一起。”

“在歲歲長大後，爸爸老了就會離開這個世界，然後變成天上的星星繼續陪著歲歲。”

“所以歲歲自己還是要勇敢一點，才能在爸爸離開之後繼續過好日子。”

雖然時敘已經努力在用相對而言比較好理解的話來跟歲歲說，但是歲歲還是聽不懂。

“不，不帶歲歲，爸爸就不許去。”

“天上的星星有很多了鴨，不缺爸爸這一顆星星。”

“但是歲歲就只有一個爸爸，歲歲很缺爸爸。”

長大一點的歲歲聲音不像曾經那樣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奶聲奶氣，清脆的童音聽起來照樣很好聽。

時敘盯著他捲翹的睫毛看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放棄了跟歲歲爭論這個話題。

他還年輕，歲歲也還小，有些事等他長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