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辛睫毛輕顫,突然轉醒,雙眼直盯著她。江盈不知所措,觸電似地縮回手,把心一橫,一下子坐到他腰上,“有蚊子!”傅書辛眸光一變,“下去。”“我看看壓死了沒……”她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撐著涼蓆,假意幫他追趕蚊蟲,實在演不下去了,“……好像飛走了。”絞盡腦汁也沒想到什麼可持續發展的話題:“關於昨晚,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說法?”找不著話題,腦子裡憋了一天的事居然脫口而出。江盈說完就後悔了。這樣說,他不就把她當成貪財的女人了嗎!這話太像趁火打劫變相要錢了。江姿說的沒錯,她的智商最近真的不穩定!期待著傅書辛說句好聽的,哪怕是:“你太美了,我一時情難自禁”這種話也行,千萬不要提錢,喔還有支票,不要提這兩樣,不然沒法收場,阿彌陀佛。“下去。”傅書辛只是重複著剛才那兩個字,臉上的表情比剛才更嚴肅,輕嘆一聲:“……聽到沒?” 江盈想起朱珠那句話。再繼續演戲, 她就真的變成個智障了。正要下去,傅書辛一手握著她的手臂,一手按住她的背,輕輕一拉就把她帶進懷裡。江盈吃痛悶哼一聲。他怎麼還是那麼不懂憐香惜玉!傅書辛抬起她的下巴, 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揚, “撩撥完就想跑?”江盈趴在他身上, 頓時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局面。清早, 傅書辛在保鏢的簇擁下前去公司。他的每一次出行都是一部真實版好萊塢大片。江盈拿著鏡子補妝。嘴都快被他咬破了,平時看著斯文, 接吻的時候跟糙漢沒兩樣。確定傅書辛已經離開, 趁小趙還在來的路上,她偷偷摸摸下樓,驅車前往和馮敬約定的地點。她是去“取經”的,這件事不能讓小趙那個“播音喇叭”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 傅書辛那種滴水不漏的安保讓她汗顏,就算鍾高明的爸爸對她有什麼誤會, 也不至於傷害她。後來江盈想起所發生的事,才覺得自己傻的可以。喪盡天良的人,是不會顧念舊情的。中午, 傅書辛難得約傅美君吃飯,坐下來第一句話是:“女人一旦和男人發生親密關係, 就會轉性?”傅美君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抽出紙巾一邊擦嘴,“什麼書辛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傅書辛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傅美君差點喜極而泣:“誰?是誰?你和誰發生關係了?”傅書辛極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只是打個比方。”“有這麼打比方的嘛?你別騙姐,實話告訴我女孩到底是誰?”猜測:“是不是江盈!?”傅書辛預設。傅美君拍手叫好,笑容曖昧地瞅著他:“幹得好,不過會不會太快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傅美君繞到傅書辛旁邊,壓著嗓門兒表情誇張地問:“幾點鐘的事情,我找人給你算算,看看是男是女,到時候可以提前準備小孩的尿布和奶粉,其實母乳餵養是最好的,不對現在關鍵是考慮去哪生,去美國還是巴黎?你不是喜歡巴黎麼,要不然……”傅書辛按住激動的傅美君,當即一盆冷水:“我們什麼也發生。”傅美君:“……浪費表情!”氣呼呼地坐回去,苦口婆心:“書辛,你是爸爸媽媽的希望,你都二十好幾了,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了,平常人家晚婚是因為他們還買不起房子車子,給不了妻子想要的才會一拖再拖,可是以我們現在的條件,根本不需要按普通人的路子走,姐姐從沒催過你,你是爸爸的繼承人,爸媽不僅要你繼承家業,更是要讓傅氏集團一代代傳承下去。”傅書辛低垂眼簾,神色憂鬱:“等這件事過去,我就會正式向她求婚。”眼底的惆悵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無懈可擊的淡漠。“到底怎麼回事?”“前天晚上她喝醉了,誤以為我對她做過什麼,接下來對我熱情非常。”甚至主動開口求婚,“這是為什麼?”傅美君略失望,原來什麼也沒發生啊,瞎蒙:“估計她是第一次吧,女人都在乎這個,像江盈那種比較傳統的女孩子,就算……就算不喜歡你,你要了她的第一次,她也會有嫁給你的想法。”傅書辛抿著唇不說話。“不然我這腦袋瓜子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了,現在先婚後愛的感情多了去,不都是因為這層關係使得男女雙方逐漸產生愛情嘛!”那更不能告訴她真相了。“書辛?琢磨什麼呢?”傅美君推了推愣神的傅書辛,“不過我先前聽說她有喜歡的人,那小夥子死得挺年輕,江盈傷心了好久,也不知道走出來了沒有。”“我知道。”所以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有點措手不及,差點就懷疑自己是那個“死人”了。“該不會是……”把你當成替代品了吧?傅美君壓著後半句話沒敢說出來,“沒事,吃飯。”世上女人有很多,配得上她弟弟的太少。江盈穿著高腰連衣裙,行走間曲線動人,微卷的長髮垂落在肩膀一側,渾身都散發著優雅知性的美感,淡妝點綴過的高冷五官更是精緻立體到完美,她步入茶餐廳,周圍男女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