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在書房內繼續檢視賬本,翻閱吳志送來的文書,盤算著雲速達可有需要改進的地方,直到夜闌人靜才書房裡才熄了燈。
次日,安然在母親院裡佈置了冬暖夏涼的恆溫陣,佈置完陣法,她正打算往前院走,途中遇到了離姬雲姬二人。
瞧見母親的背影,安然走過去,朗聲道:“母親,我已在你院中佈置了恆溫陣,在陣法內冬暖夏涼,以後孃親不再畏寒畏熱了。”
前面二人聽見少女的話,當即雙雙回頭,安然視線不由從母親身上移到雲姬身上,“雲姨?”
雲姬含笑點頭,“是我。”
“看吧,安安也不敢認了。”離姬趕緊笑著打趣。
此時的雲姬已然服用了美顏丹,容貌煥然一新,變成了與離姬相似的貌美年輕女子。
女子面板彷彿剝了殼的雞蛋般光滑瑩白,遠山眉,瑞鳳眼,玉面桃腮,好一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雲姬雲髻上珠環翠繞,身穿昌容色大袖襦裙,著淺色系的衣著更顯年輕活力,臉上笑容開朗,似如沐春風。
見是安然走來,雲姬笑著上前,和藹地挽著她的胳膊,自黑調侃:“安安給的仙丹果真是奇妙,瞧我這年老色衰的女人一夜之間恢復青春貌美,嘖嘖嘖,可太神奇了。”
雲姬撫摸著臉,連連讚歎,離姬也笑著說,“表姐何必自謙,就算沒有美顏丹,你容色也是不差的,比之當初的我不知好多少。”
離姬這話不假,當初還在秦國公府,離姬成日操勞,日日憂心女兒,頭髮白了大半,三十幾的人活像五十幾。
雲姬則不一樣,她生的兒子,被國公夫人遺忘到角落,又帶著兒子低調行事,精神狀態比離姬好太多,稍做打扮依然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
“可也遠沒有這美顏丹來得厲害啊,表姐我是真羨慕表妹你能有這麼好的女兒,真真是將表妹體貼到心坎裡了,這不,剛剛安安說又給你佈置了什麼什麼冬暖夏涼的陣。”
說著說著,雲姬更加羨慕了。
秦明清是個粗心大男孩,一心想著光復大業,難免忽略了好多東西,安然則不一樣,她眼裡只有母親,想盡辦法給母親過好日子,如此乖巧的女兒誰不羨慕哦。
“表姐不必羨慕,我的女兒不也是你半個女兒?有好東西也會想著你的,這美顏丹不就是嗎?”
離姬這話,安然聽得心虛,她不過是恰好有多餘的美顏丹,雲姬又是母女倆僅有的親戚,順手就贈與她了,而非特意……
這話對雲姬還是受用的,她一聽,臉上的笑就更深了,“表妹說的極是。”
安安的仙丹讓她恢復青春,這是多麼大的恩情,據她所知,這丹藥可不僅昂貴那麼簡單,一般人根本得不到,安安多半是因著師門的關係才得的,她這是沾了表妹的光。
“好了,孃親,雲姨,咱先去東屋用早膳吧。”安然道。
“哎,好,今兒早膳是孃親親手為你做的銀耳羹。”
“娘你不必做這些,讓下人做就是了。”
“這是娘能為你做的事了。”
安然已不用食用五穀雜糧,離姬的母愛無處安放,做飯是一個凡人母親力所能及的事了,安然不想拂了母親的心意。
離姬不知凡間五穀雜糧吃多了,安然體內會積累穢物,這也不是多大的事,花點精力消散便是,安然自不會同母親說。
坐在東屋飯桌上,離姬雲姬二人慈愛地看著少女用膳,那眼神就像是看兩三歲的奶娃娃,黯然汗顏。
“安安今日怎戴著面具?”雲姬問。
昨日安然歸家探望母親,悠然居都是自己人,她便摘了面具,今日要出門,於是習慣性地又戴上了面具。
安然喝了口銀耳羹,道:“方便低調行事。”
雲姬呵呵輕笑,“可安安如今修為加身,自帶威嚴貴氣,到哪兒都是引人注目的,戴了面具也沒多大作用。”
安然垂眸攪動碗裡的銀耳羹,“至少不知道我長啥樣。”
“哎呦,你這孩子長得好看還要藏著掖著,想當初在青雲國,秦悅悅長得好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最美。”雲姬笑眯了眼。
“她是她,我是我。”
秦悅悅是團寵女主,是靠臉吃飯的團寵,安然更希望自己是靠實力打臉諸位,臉只是錦上添花,再說了,她與她師尊一樣,真的很討厭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
早膳過後,安然帶母親和雲姨二人去冀州城逛街,順道去雲速達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