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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三正在給暗一一五一十稟告今日悠然殿發生的一切,當聽到宮人高呼走水時,悠然殿已被燒得差不多了。
暗三心道不妙,運起輕功一個疾影飛出,可已來不及了。
那個少女已被火海吞噬。
諸多宮人手忙腳亂了大半夜,火勢終於停止蔓延,可悠然殿除了睡在外殿的宮女聽到動靜逃出外,殿內的安然已葬身火海。
沒人注意到,這火不但起勢快,且只燒悠然殿,不往外延伸。
晨曦露出一絲微光,不平靜的一夜終於過去,昔日的悠然殿如今只剩黑灰。
雲青凌聽到這訊息後,鳳眼微眯。
“你確認秦安然已死?”
“回陛下,正是,悠然殿起火是因安然姑娘熟睡時無意打翻床邊的燭臺點燃了床帳,而她體弱未能逃出。”大內總管如實稟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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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凌垂下眼瞼,指節輕敲書桌,沉思一瞬,“罷了,下去吧,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該怎麼辦怎麼辦。”
“是。”
不知為何,雲青凌總覺得秦安然並沒有死……
莫名的,他想起了曾經第一次見她的情景。
那時她十五歲,瘦瘦小小的一個姑娘,因常年失血臉色不正常的白,衣著寒酸得不如個丫鬟,可那雙眼睛透著希冀,側臉與悅兒如出一轍,他心頭一動,把她帶回皇宮。
膽小怯懦、愚蠢無知,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後來,每當他思念悅兒時便去悠然殿坐坐,起初她似乎是對他有意的,每每見他過去,便會露出一絲羞澀,一絲喜悅,如無數個愛慕他的女子一般。
她面容與悅兒七分相似,性子卻天差地別,悅兒嬌俏活潑,她怯懦清冷。
一日,他在宮外偶然見了支蓮花金簪,莫名想起她來,與她倒符合,心頭一熱,買下來贈與了她。
那之後,她對他更熱切了,卻依舊小心翼翼。
後來,容婉兒道出真相,她對他便逐漸沒了念頭,只恭恭敬敬應承。
……
鳳鸞宮。
“昨夜為何吵吵嚷嚷?”
秦悅悅坐於梳妝檯前,銅鏡裡的少女,面色不甚好,思及昨夜模模糊糊中好像聽到吵鬧聲,難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紫葉邊給她梳髮邊回道:“回姑娘,是悠然殿走水了。”
秦悅悅柳葉眉微蹙,“走水了?怎麼好端端的走水了?”
“據說,可能是打翻了燭火導致。”
“可有人員傷亡?”
紫葉咬咬唇,道:“萬幸只是死了個無關緊要的宮女罷了。”
陛下一早吩咐,萬不可告知姑娘實話,怕她大病未愈又為庶妹之死傷心,她如今的身子骨承受不住。
紫葉只得按捺住心裡的小九九。
秦悅悅在聽到“無關緊要”四個字,秀眉一皺,很是不贊成道:“怎麼就無關緊要了?都一樣是人命!”
“姑娘恕罪,怪奴婢口無遮攔。”紫葉又是“噗通”一跪,連忙求饒。
“你以後這話還是少說為妙,我不喜歡聽。”
紫葉身子放低:“奴婢明白。”
“起來吧,我沒有怪罪你。”
“奴婢多謝姑娘開恩。”紫葉復又起身繼續為少女梳妝。
秦悅悅聽見死了個宮女,便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不再多問,囑咐了句:“以後引以為戒,用燭火時要多加註意。”
“奴婢曉得。”
紫葉在心裡鬆了口氣,還好姑娘沒再追問悠然殿裡住的什麼人,若不然她都不知如何回答。
不過,既然秦安然死了,那麼青葉又被調回內務府,紫葉再次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被選中去悠然殿。
而另一邊的太后與容婉兒聽見此訊息皆大怒,好好的一把刀就這樣沒了!秦安然也太廢物了!
容婉兒甚是焦急,絞著手帕,“姑母,秦安然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死了就死了,一個賤婢罷了,是她福薄。”太后以手撐著額頭,滿不在乎。
“可我們的計劃……”
太后擺擺手,“另做打算吧。”
容婉兒只得不甘咬唇,“……是。”
……
仲春時節,暖陽灑下金色光輝,朦朦朧朧如細紗,暖意洋洋,山間繁花簇錦,春風給柳枝剪出細嫩的柳葉,像少女的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