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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螢繃著臉,內心已經動搖了,只不過她對酒店才是一無所知,便沒有馬上答應。思忖片刻,她問:“我要怎麼摸清?”“現在的鴻海,客房部、前廳部和工程部還是以前林肇言時代的舊部,其他部門已經全部換成林肇倫自己的人。這不要緊,我們逐個擊破。”聞螢不明白:“林肇倫為什麼不全部換掉?為什麼還要特意招你進去?”“林肇倫是外地人,那些本地的經理客戶關係枝蔓牽連,為了酒店的發展,他不能隨便剷除。至於我,進去了可以幫他堵住悠悠之口,順便樹個大仁大義的美名,為什麼不招?”“悠悠之口?”“你以為他單靠一份遺囑就能服眾嗎?”林謹承眸色驟寒,“可如果連我也聽他的話,是不是就能更好的穩定人心?”難得他條分縷析地講這麼多,然而聞螢默默低下頭,攥緊挎包的帶子。她心裡亂糟糟的。他說的那些,完全不像她能勝任。她從以前就是這樣,澎湃心潮臨到現身的一刻,慌亂舉起白旗。像當年得知包曼盈放學要來找她,想的是“有本事揍死我”,真碰到了照樣縮在泔水桶後面瑟瑟發抖。聞螢真想對他說,別搞那麼多事了,我們好好談場戀愛不行嗎?但如今他整顆心都被這件事牢牢佔據,只怕達成之前,沒有任何心思勻給其他。忘不了他吼出“喜歡到底是什麼”的樣子。忘不了他拉住她的手低喃“我只有你了”。更忘不了他伏在耳邊說“你和你媽媽欠我的”。往事浪頭一樣撲來,嗆得聞螢喘不過氣。“聞螢。”倉惶回神的時候,聞螢被他摟住了。步履匆匆的小區路上,林謹承旁若無人地單手環住她的腰,腰際以下緊貼著,害她不敢亂動,眼睛不敢亂瞟,站好了聽他說:“你什麼時候可以辭職?”“我……我辭職還需要大約一週的交接。”“那你今天辭吧。”“林謹承!”聞螢一把揪住他的衣袖,秀氣的眉毛擰結,明澈眼中帶著水色,晃動不安的影。林謹承知道她擔心什麼,撫摸她的長髮,柔聲安慰:“我們裝作不認識,不代表我不會照顧你。我這兩天換房子,給你一套鑰匙,保證不會有 博古架房子不到一百平米, 整體色調薄荷綠, 搭配天然的實木傢俱。像從雜誌廣告裡原樣搬下來, 簡約明快小清新。“你住的地方怎麼跟你這個人一點都不像。”聞螢嘟囔著,懷裡揣只招財貓,裡裡外外地找財位。拉開遮光簾,素色的絲質紗簾輕漫過地板,矇住窗外流光溢彩的夜色, 她辨不分明。林謹承本來在看夜間新聞,視線屢屢讓那身黑色西裝裙遮擋,細碎的唸叨聲不絕於耳, 索性關了電視,眼睛追過去。他支著頭調侃:“那我這個人應該住什麼地方?”聞螢瞥他一眼:“蝙蝠洞。”林謹承歪靠沙發上, 笑得前仰後合。他下班回來換了舒適的亞麻襯衫, 寬鬆的休閒褲罩住長腿,暖黃的燈光下, 懶洋洋的坐姿透著股紈絝勁。等聞螢確認了財位在正對房門的博古架,目光也撤回來,佯裝不在意地問:“今天心情怎麼那麼好?工作很順利嗎?沒人當你是擺設?”“比我預想的好些。”手指輕敲腿面, 林謹承漫不經心地回答。聞螢點頭, 黑色長髮海藻般披散身後, 輕盈躍動。把招財貓塞入格子, 她陸續抱來水晶球和貔貅, 認真調整位置。他輕嗤:“迷信。”聞螢辯稱:“以前住小街, 大家都講究這一套, 反正你架子空蕩蕩的,我隨便放幾樣。”放好了後退幾步,她搓著下巴觀察,愈發覺得有些不倫不類。這對小葉紫檀博古架莊重典雅,與整套房子格調迥異。架上的空格錯落有致,僅僅放了只藍瓷花瓶。聞螢突然記起,以前在鴻海飯店林謹承的房間看到過。似夜空深邃的釉色,瓶面精巧的描金圖案宛如飛著點點螢火,絕不會錯。她不禁好奇:“為什麼會有這架子?”林謹承雙眼有些放空:“這是林肇言的,本來想拿來放他的照片,怕嚇到你,就換成花瓶。”“他是你爸爸,放遺照很正常。”“放照片不是為了紀念,我要他親眼看著,不走他那條路,我也能很成功。”聞螢一怔,衝他扮鬼臉:“那你還是別放了,瘮得慌。”她說完匆匆跑進臥室。再出來,換上林謹承買給她的裙子。今天從雜誌社搬走東西,他們去了趟商場,林謹承沒讓試穿,挑中了直接買走。這條亮橙色裙子價格不低,方形領口優雅中透著性感,腰部鏤空設計,裙尾鑲有珠片。可惜怎麼看怎麼……俗氣,像上個世紀歌舞廳的風格。“真的好看嗎?”聞螢兩手提拎裙襬,原地轉個圈。空氣沉靜,她抬頭撞見林謹承如墨的黑眸一瞬掀起了波瀾。他坐直身體,啞聲說:“好看。”貼膚的剪裁完美勾勒玲瓏曲線,鎖骨下初露雪白肌膚,嫋嫋步伐盪漾千般風情,浸出骨子裡的豔。但聞螢總覺得似曾相識,一下想起趙姝萍那條桃紅色長裙。“你跟你爸爸的口味怎麼都那麼……”她吞嚥喉嚨,嚼下“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