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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她剛來的時候也打過架, 來尋釁的恰好不是混幫派的人,於是豁出命去亮出爪子和牙齒。總要讓人忌憚,明白欺負她也得付出代價。那一戰之後,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聞螢獲得了安寧。即使後來免不了再有交集, 也上升不到動手的高度。而潘蘊慈的方法就簡單多了,她迅速認了哥哥,給自己找到靠山。林肇倫就是那位哥哥的同學, 三不五時地來找她,到小街,到學校。他們相識好幾年,卻止於聊天和做題。林肇倫那時成績優異,是全校公認的學霸, 正在辦理留學手續。不過對長相自卑,他人很靦腆。因為幼時出天花在臉上留下了凹陷疤痕, 個子也不高。得知他要出國, 潘蘊慈送了一把傘。然而林肇倫走的那天,讓哥哥把傘退回去了。潘蘊慈猜想, 大概傘的寓意不好,他以為這是要散的意思。所以他不知道傘裡夾了一封信,訴說了她的決心。當時她爸爸欠了一屁股債,家徒四壁,那還是家裡唯一一把傘。後來她嫁給林肇言,多少也有賭氣的成分。哪怕到了今天,潘蘊慈提起林肇倫,上揚的嘴角仍帶著一絲嘲弄:“他是謙謙君子嘛,可惜要臉的就是贏不了不要臉的。”“那林謹承知道嗎?”這些上一輩的事情。“不知道吧,林肇言不會告訴他。”離開酒吧,潘蘊慈送聞螢回酒店房間,途中聊起小街,兩人都驚歎那地方好像永遠都不會變。獲悉她也認識包家,聞螢突然理解了上次包曼盈帶人來餐廳吃飯時,口中那句“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還多”。不甘心。明明陪在林謹承身邊的人是她,憑什麼他的一切,她總是最後才知情。聞螢彷彿置身棋局,裡面各人存有各人的心思,自己是最被動的那個。於是旁敲側擊地詳問林謹承的過去,拼圖一樣嘗試湊齊她缺席的時光。不遠處的棧橋像一截枯木,漂浮暗夜的海面。她們各自抱緊手臂,走在狂亂的風裡。告別的時候,聞螢問:“可如果潘小姐希望我幫助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不擔心我退縮嗎?”“那你就退縮吧。”潘蘊慈撐著腮笑了:“我肯定願意有人無條件付出,給予他沒得到的,所以想你多瞭解他。要是你害怕了,不想了解,那你就當體諒一箇舊傷復發的女人瘋言瘋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