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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二字還未出口,聞螢著急地一巴掌捂住他惹事的嘴。俊美的眼睛一睜開,那張玉白的小臉掛滿急切,拼命暗示他前面還坐著司機,隔牆有耳。她纖密的睫毛簌簌顫動,小鼻子小嘴,像覆著晨露的梔子,香氣馥郁。讓人非常想採摘。想撕碎嬌柔。司機如老僧坐定,車身平穩無半點顛簸。“廖禾是自己人。”林謹承低眸,取下手錶,“你可以對他放心。”“可是……”聞螢一手撐住座位,傾身靠向他,撞見他漸深的眸色,錯愕地收聲,可想躲已來不及。後腦勺被按住了吻上他的唇,他反身將她欺壓,抵住後座靠背緊貼著。吻到難解難分他偏頭換了方向,聞螢瞄一眼前方的內後視鏡,只夠看到司機的眉毛,不知他是否偷偷地窺來。於是抬手想推開他,男人的身軀不依不饒,手從她領口鑽入,肆無忌憚地吃她豆腐。聞螢抑制不住地大喘,他便作惡地鬆開她的嘴,任她羞恥地叫。這人真是壞透了。熱氣噴向她的耳朵,他笑聲也促狹:“想我了嗎?”“不……不行……”“嗯?哪不行?這裡嗎?”“車車車車上!”竭力喊出這一聲,聞螢扔掉面子,放棄考慮司機。林謹承卻還在興頭上,“先回答問題。”“……想。”她快哭了。“你一般用哪裡想?”他下流地笑,手伸向她腿間,引導她回答。“林謹承!”“嗯。”“我是不是和你媽媽年輕時候長得像?”“……”林謹承臉上的興致一瞬垮塌,翻騰出反胃的表情,惡狠狠地瞪她,“根、本、不、像!”去的是一家法國餐廳。聞螢窮追不捨,複述潘蘊慈的原話“你跟我以前的樣子有點像”,林謹承招架不住,承認氣質有些相仿。聞螢問:“什麼樣的氣質?我覺得你媽媽像玫瑰花。”“不,她以前像……”林謹承想到剛才在車上的衝動,囁嚅著,“梔子花吧……什麼百合玉蘭那一類。”“噢。”再想想潘蘊慈娟秀的五官,聞螢懂了。那是有點像。這一整晚林謹承胃口欠奉,反觀聞螢吃得津津有味,他心情更差了。聞螢嚥下嘴裡的食物,問:“你有潘小姐以前的照片嗎?”“沒有。”他臉冷得快凍住,把刀叉舞成兵器,反詰,“留那種東西幹什麼?”牛肉綿滑爽口,葡萄酒濃郁的果味豐富嗅覺,香醇口感充實味蕾,聞螢碰了釘子也樂呵呵的,繼續問:“為什麼說她是神棍?”“她以前幫了林肇言很多,裝神弄鬼,坑蒙拐騙,鴻海算他們聯手打下的江山。”“誒?可她說他們並不相愛。”“為了利益也能走到一起,林肇言對她是不好,難道她就毫無所圖嗎?”林謹承喝下小半杯葡萄酒,杯子往桌上一磕,“聞螢,每個人說話都有自己的立場,同樣一件事,擇取不同的角度,說出來就能帶給你完全不同的感受。”聞螢若有所思,坐直的上半身微微斜向他,“她說離開時沒帶你走,為此後悔,現在想要彌補。”“是我不願跟她走。”林謹承眼神無情卻從容,“我寧願沒有爸爸,也不想這麼叫別人。”聞螢低頭,掩飾眼中的體恤——他不需要這種多餘的同情,默默抿了口酒。林謹承目光銳利地掃向她,“她讓你幫我?”聞螢手託酒杯,笑得招搖:“你不是也讓我幫你嗎?”回到家,林謹承讓聞螢一起看檔案,鴻海參與了市委機關出差和會議定點酒店的公開招標。這個專案林肇倫交由林謹承率隊負責,而他志在必得。途中聞螢藉口倒水,躲進廚房給潘蘊慈打電話:“潘小姐,我考慮好了。”手機裡的麻將聲猶如海濤,襯得潘蘊慈聲音不那麼明晰,仍聽清她語氣透著遮不住的興奮:“真的嗎?那太好了!聞小姐放心,你跟我兒子一條戰線,那我們的立場也一致。”“好,我該怎麼做?”“等待時機。”“什麼時機?”潘蘊慈向旁人輕聲說了句什麼,麻將章子的碰撞聲便遠去了。離開牌桌朝外走,她問起鴻海的最新動向。聞螢緊張地往書房看了眼,告訴她公開招標的事。“政府負責採購的人,肯定會考察你們軟硬體設施。”潘蘊慈滿有把握地說,“林肇倫作為董事長,也肯定會親自接待他們參觀。等到了用餐時間,不管是在大堂還是包間,聞小姐,就該你上場了。”“我?”聞螢吃驚,不由自主地握緊手機。“你不是餐飲部的服務員嗎?”“可是……”“別想歪了,那種場合是不會亂來的,就按你平時的表現,你要做的只是露臉。”一週後,林肇倫果然親自接待市委的人,中午訂在包間吃飯。哪怕事前做再多心理建設,到了臨場那一刻,聞螢又緊張了。事關酒店聲譽的接待不許出錯,和聞螢調換的服務員對她很是感激。開餐前例會的時候,她定下神,一遍遍背誦服務流程。入席服務。酒水服務。上菜、分菜服務。巡臺服務。聞螢其實早就諳熟於心,形成肌肉的下意識反應,能自如應對大部分突發狀況。可潘蘊慈那句“只需要露臉”讓她實在心裡沒底。真的只是露臉那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