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問:“你們在幹嘛?”林謹承說:“在演戲。”聞螢愈發好奇了:“這是在演什麼?”林謹承看她一眼,沒理會,繼續“咕嚕咕嚕”。林迦雯大笑:“我們在演排骨湯!我是胡蘿蔔,爸爸是排骨!我們快煮熟了!”聞螢還愣著,林謹承激動得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抱著林迦雯問:“你剛才叫什麼?”林迦雯仰起雪白的下頜,朝他笑:“爸爸!”“哎!”林謹承一把摟緊她,把臉探向她滑膩的頸窩,嗅著她渾身一股清甜的香味,下巴的胡茬扎得她直笑。他抱著她躺下,“再叫一遍。”“爸爸。”“我還想聽。”“爸爸。”心臟缺失的那一塊終於補上。林迦雯感到後頸有水滴砸落,還在困惑,聽到林謹承貼著她耳朵說:“那從今天晚上起,別跟我搶你媽媽了,你搶不過我。”林迦雯面露驚恐。林謹承的聲音未停:“要不然你討好我,我勉強和你分一點。”當聞螢盛好了排骨湯,端出來時,震驚地看著父女倆抱頭痛哭。她詫異,這又是演哪一齣?林迦雯開學前的最後一個週末,紀飛鐮開車帶他們一家三口去鄉下消暑。車窗外的城市風光逐漸消退,山巒連綿起伏著袒露眼前,林謹承說起小時候林肇言也帶他去過鄉下,發生什麼記不清了,對景色倒還留下一點零星印象。紀飛鐮說沒錯,這次要去的就是那——林謹承爺爺的房子。說來林家沒有什麼別的親戚,爺爺離世後,那棟房子直接給了林肇言,現在林肇倫代為看管。他們到的時候天快黑了,白牆黑瓦的三層小樓佇立暮色中,從外面看沒有什麼特別。美人蕉開了紅黃兩色,囂張地盤踞院子一角,此時收起了陽光下轟然的氣勢,在微弱的燈光裡低垂著。從車上搬東西的時候,林謹承若有所思地說:“附近是不是還有條河?我記得那邊……不,那裡有路能進山。”“這麼看來,你記得還挺清楚。”紀飛鐮拎起箱子,朝他笑了笑,“我帶了釣具,明天中午吃完飯,一起去河邊吹風。”轉天中午,紀飛鐮架好了釣竿,三個大人坐樹蔭下一字排開。聞螢牢牢看著坐不住的林迦雯,擔心她掉進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