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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醒來時,帝君依舊守在床邊,手裡拿著本靈虛買來的話本,慵懶地倚著床柱看著。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抖了幾下,隨著一聲呻吟,緩緩張開,也許是傷的過重,平日總是神采奕奕的黑瞳此時全是迷茫和呆愣,彷彿不知今夕是何夕。不過這樣的神情只存在了極短的時間,當楊戩眨了眨眼,冷傲與銳利重新出現在他眼中。長時間的趴窩姿勢讓楊戩全身僵硬,背上的傷很疼,不用看也知道傷得不輕,身體裡空蕩蕩的,連一絲的力氣也沒有。喉嚨也想是在火燒般,叫囂著要喝水。一雙手把他扶起,調整著姿勢,一隻小巧精緻的玉瓶送到了唇邊,隨後是透著冷氣的話語:“喝下去。”熟悉的聲音讓楊戩下意識地照著那人的話,吞嚥下玉瓶中的液體,仙露順著食道滑落腹中,讓他精神一陣,喉嚨也不再幹渴,微微舔了舔唇,楊戩開口道謝:“謝謝。”聲音低沉沙啞,像滑過木頭的鋸子,少了平日的圓潤,多了分刺耳。帝君沒理會他的道謝,收好玉瓶,環抱住楊戩,“你身上的傷太重,需要慢慢靜養,傷好之前不可妄動法力,否則不僅傷好不了,你體內的他們也會有事。”楊戩的元神幾近枯竭,昏迷時要不是有帝君為他輸送靈氣,他早已按照本能吞噬了附著在元神裡的三個神魂以補充自己。楊戩也知道這點,只微微點了頭,表示知道,心裡對沉香也慢慢起了怨恨,如果他只是傷了自己倒無妨,卻差點害了母親他們……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斷楊戩的恍惚。“帝君,粥熬好了。”靈虛在門外說道。“進來吧。”靈虛推開房門,端著托盤進來了。他走到床前,正要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帝君開口喚住了他,“端過來。”“是。”靈虛低著身子站在帝君身側,讓帝君方便看到他手裡的東西。托盤裡除了一碗香氣四溢的白粥外,還有幾碟清單的小菜,帝君讓楊戩靠在自己懷裡,親自拿起粥喂他,“你現在沒有了法力,身體跟凡人無異,先吃點東西。”被餵食的感覺很不自在,尤其旁邊還有人看著,但楊戩自己沒力氣,連勺子也舉不起,只能僵著臉讓帝君一口一口地喂著。靈虛識時務地裝作自己只是根柱子,最近這樣的情況不少,他都快習慣了,雖然他的表情還是有些抽搐。餵了吃食,又吃了次藥,等藥效上來時,楊戩又開始昏昏欲睡。為他蓋好被子,帝君見他入睡,就走出了房門。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楊戩睜開眼,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下一刻又閉眼睡去。——原本預定的出門遊玩,因為多了個傷患要照顧,只能擱置著,幾日裡,帝君都在忙著照顧楊戩,他也不讓靈虛幫忙,事事親為,讓靈虛暗自裡對楊戩又高看了不少。而面對帝君,楊戩也由開始的不自在和尷尬,慢慢的習慣了,最後處之泰若。這天,帝君給楊戩換藥,拆開繃帶用清水拭去了傷口上墨綠色的膏藥,見底下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且有了癒合的樣子,微微點頭,“照這樣下去,大概半個月就能結痂了。”沉香下手太重,一點也不留情,用的又是開天神斧那樣的神兵利器,能有這樣的恢復速度,已經是快的了。“半個月?”楊戩一想到還要在床上躺上半個月不能動彈,就忍不住皺眉,“不能再快點?”帝君一邊給他換上新藥,一邊說道,“已經是最快的,以你的傷勢,沒讓你躺上大半年就不錯了。”藥物的刺激性太重,楊戩忍不住用力抓著帝君的手臂,嘴更是毫不客氣地咬上了他的肩。帝君只瞄了他一眼就不再管他,自從第一次在楊戩清醒的時候給他傷藥,免費提供肩膀給忍痛不肯出聲,咬傷嘴唇的他後,每次傷藥都回來這麼一出。反正憑楊戩現在的實力,連帝君的衣服都咬不破。換好了藥,又纏上新的繃帶,帝君這才給他穿上了衣裳,又把有些凌亂的髮髻解開,拿了梳子為他重新梳理好,再以銀絲鑲玉髮帶束好,“雖說不能亂動,但你要是悶得慌,我帶你去遊湖可好?”楊戩低頭想了想,覺得能出去看看也是好的,就點了頭。其實偶爾想起,楊戩總覺得帝君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進來更是越發親暱起來,而自己對他也是日漸依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裡雖有些想法,卻總也理不通,只能先放下不想。帝君讓靈虛找好了船,這次不同於上次,他沒有要小船,而是選了一艘中型的畫舫。帝君帶著楊戩直接瞬移到畫舫上,扶著他在窗邊的貴妃椅上坐著,帝君開啟艙門,在船員們驚訝的眼神中,吩咐他們出航。楊戩看了看艙內的佈置,簡單雅緻,只擺著套桌椅和軟榻,軟踏上還放著乾淨的毯子,想來是為了晚上游湖的客人準備的,兩旁的窗子都掛著湖水綠的薄紗,清風從半掩著的窗外飄進來,卷著薄紗一同飛舞。楊戩伸手推開窗,清風撲面而來,透著淡淡的水氣,令人聞之醒神。“身體未愈,還是別吹風的好。”帝君走回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