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將人家弟弟拐走的傢伙,自己的事情自己擔著,兄弟情什麼的,等荀友若走了再說。看郭嘉一臉警惕的樣子,戲志才嘴角抽了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與文若的事情四兄知道了。”——砰!戲志才話音一落,迎面而來的直接就是關緊的門板,至於方才站在這裡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接著,不等戲志才有所反應,那扇緊閉的門分開一道縫,從裡面飛出來一個東西然後又緊緊的關上了。他不傻,才不會在這個時候湊上去,至於志才,還是自求多福吧!在心裡默默給郭嘉記上了一筆,戲志才看著被扔出來的傷藥,想了想還是帶在了身上。郭奉孝是個靠不住的,現在看來,不管前面是什麼他也得過去,文若想護著他,他又何嘗不想在這人前面將所有的阻礙掃平?荀家幾位兄長都不是什麼不講道理之人,尤其是四兄荀諶,若是能讓四兄同意他們在一起,其他幾位兄長也就不用擔心了。就算可能依舊對他有些不滿,但是事關文若,他們總不會糾結太久。荀諶沒有進屋,而是提了燈在外面的石桌旁等著,一直等到戲志才在外面敲門,他才揮退了旁邊的侍從。“如今只有你我兩人,多餘的話不必多說,如今我只問一句,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荀諶眸色深沉,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與其這個時候還糾結這倆人究竟是怎麼在一起的,倒不如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辦?他們還年輕,不可能這麼藏著掖著過一輩子。更何況,以他們的身份也不可能真的不暴露在外人眼中。“你們可知,一旦將來關係暴露將會是什麼樣一種情況?”冷靜的看著戲志才,荀諶定定的看著戲志才,他不相信以這人的心智會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等主公登基,不管如何,事情都是要讓主公知曉。”稍稍鬆了一口氣,戲志才沒有絲毫慌亂直接答道,他原本以為今晚會非常艱難,沒想到四兄已經開始考慮他們的後路。這麼一來,就是不反對的意思了。“在昌邑時吾便和主公舉薦文若為丞相,以文若之才,主公以及同僚反對的可能不大,若是到時主公接受不了我們,忠便由此退出朝堂。”這些年來,文若主持中饋功勞無數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不是文若,丞相一位予誰都會有爭執出現。文若要看到的太平盛世定然不能棄之不顧,但是有些事情不只是在朝廷之中才能做。如果主公真的接受不得,那他離去又有何妨?只是委屈了文若到時候要面對朝中的冷言蜚語,好在他只是離開朝堂而不是離開文若,等過些日子所有人都將事情忘了也就沒事兒了。再說了,他們主公可不是什麼容易被嚇到的人,或者說,整個曹營之中,吃驚會有,但是真的以此來攻訐他們的還真不會有多少。他和文若的關係暴露出來,會口誅筆伐的只有那些腐儒罷了。沒想到戲志才的打算已經做到了那一步,荀諶抬眼看著他,“退出朝堂,志才真以為以你之才,曹孟德會輕易放人?”聽到荀諶這麼問,戲志才笑了,“主公做何想法,身為臣子自然不知道,不過四兄可知忠與文若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怎麼?”眉頭微微一跳,荀諶以手撫額,沉著臉反問了一句,“文若先前言道曹公可能會知道,那不是可能,而是曹公已經知道?”“文若這些年一直在後方主持大局,忠隨主公征戰在外,其間信件往來不在少數,主公怎麼會不知道?”深深的看了戲志才一眼,荀諶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人之才大兄一直讚不絕口,既然和文若關係如此,又怎麼會在未來留下隱患?只怕在文若不知道的地方,這人已經和曹孟德有了交易,男子之間的感情,乍然聽來驚世駭俗,若是有曹孟德在身後撐著也不會有什麼人敢說什麼。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只要不妨礙家國大事,誰又會一直將心思放在這上面?稍稍放下心來的荀諶將事情想了一遍,發現其實根本不用自己費心之後心裡更加堵的慌。“你早就做好了打算,悄無聲息讓所有人都對你和文若之間的關係有些猜測,只偏偏瞞著家裡?”勾起的唇角僵在了那裡,戲志才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總不能說是文若心裡擔心所以才一直不肯將事情告知家裡吧?沒法解釋便直接不解釋了,戲志才起身朝著荀諶行了一禮,然後鄭重其事言道,“等這邊忙完,我們便隨四兄回潁川。”“如此,甚好。”荀諶點了點頭,然後揮手示意戲志才可以離開了。先前蔡公那邊說文若有意中人時大兄開心了許久,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總要先讓大兄有個準備。若是氣病了大兄,到時候他們都難逃其咎。而且,現在的洛陽城中四方來使,他一個局外人尚且沒什麼,但是文若和志才皆是曹孟德看重之人,不能因為他亂了心思。這麼想著,荀諶提筆又落下,最終還是將往潁川家中的信送了出去。日子轉瞬即逝,一眨眼便到了初十,繼無聲無息從許昌帶上幾個人跑到昌邑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