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荀彧眉眼含笑看著戲志才,“一起?”他倒是想瞧瞧,惹了一堆事情出來的毒士是否還是和往常一樣淡然自若,對他這個直接“受害人”又是一種怎樣的看法。荀彧對賈詡沒有生出惡感,在那種情況之下,賈文和能想起來將兗州剛回來的曹操也一同拉進來,這等機智已然讓他敬佩異常。不愧是毒士賈詡,折騰起來連自己的命都不顧及。曹操是什麼人,他想打仗自己自然有安排,那是能讓別人左右的嗎?自認為對曹操的性子瞭解的足夠徹底了,荀彧清楚他們家主公可能會不高興,但是接下來最大的可能派兵前往洛陽。至於親自前去不好意思,他曹孟德兵車勞頓四處奔波,現在只怕沒有那個精力到洛陽再和長安亂軍打上一仗。然而,看荀彧眸中沒有一絲不滿的意思,戲志才將人按了回去,“公達只說讓忠前往,文若還是留在府中歇息為好。”就算知道這人不是什麼被人欺負也不知道還手的人,戲志才還是不怎麼希望荀彧以這種態度去面對那明顯心懷不軌的賈詡賈文和。又簡單說了幾句,看荀彧也沒有非要去的意思,戲志才稍稍放下心,然後轉身朝著旁邊州牧府邸而去。兩座府邸距離極近,賈詡腳程再快也趕不上直接從隔壁過去的戲志才。荀攸正襟危坐拿著竹簡看著,戲志才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待荀攸抬頭之後才說了一句,“文若不能去洛陽。”聽這情況,叔父已經將京城出的亂子說與志才聽了,倒是省了他再將事情重述一遍。等戲志才在旁邊坐下,荀攸摸了摸嘴角上方的小鬍子,“如志才所想,吾等也並未有讓叔父前往洛陽的打算。”意見達成一致那就好說了,二人相視一笑,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今日過來最重要的不是進不進京,而是看主公對賈文和究竟是什麼樣一個態度,若是可以,他們也不是不能做一回惡人。不會將公事私事混淆在一起,賈文和既然能在之前讓他們家主公去結交,自然不會身無長物,他們也不會讓主公白忙活一場。只不過,這接納不接納是一回事兒,接納的過程又是一回事兒,就算是主公出面,也不能左右他們的意思,不是嗎?更何況,賈文和如今這做法可不只是私事那麼簡單,文若可不只是他們在乎的人,更是曹軍不可或缺的存在。州牧府中戲志才和荀攸漫不經心等著賈詡前來,城中賈文和也在等著曹操的回話。只不過,沒有想到曹操這麼快就過來了,還是親自帶人前來,原本慢悠悠在房中歇著的賈詡也有了些許心虛。曹孟德待他如此誠懇,他卻為了脫身將所有人的目光扯到這兒,甚至還拉上了他最為看重的荀彧荀文若,就是不知道了解了來龍去脈的曹孟德對他是否還是這個態度。賈詡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這一回能穩住,以後便是為曹孟德鞠躬盡瘁也未嘗不可,他雖然不甚在意天下人的死活,但是盛世出現有自己的一份功勞,這個誘惑也不是一般的大。一路神情莫測的和曹操回了府邸,賈詡沒有急著說話,看曹操的神態,似是還不知道京城發生的變故,難不成他身邊的那些謀士們將訊息瞞下了?略微皺起了眉頭,賈詡感覺剛才那個念頭甚是荒唐,曹孟德身邊謀才甚多,且大多是主動前來投奔,以那些人的心高氣傲,認準了一個主公便不會再想其他,怎麼會幹出瞞著主公訊息這種事情?再說了,一個人瞞著還尚且可以說得過去,這所有人一同瞞著他們是準備集體造反嗎?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什麼,跟著曹操走進大廳,看著旁邊站起身迎接的兩個人,賈詡心中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荀攸臉上向來沒什麼表情,在熟悉的人面前還好,好歹能從那張臉上看出這人究竟是喜還是憂,但是對於陌生人,這可就是個考驗了。尤其是現在刻意板起臉的荀公達,只一眼便能讓人想起書院中不苟言笑的夫子,同為讀書人,夫子是什麼樣的存在相信賈詡心裡清楚。但是讓賈詡真正有些發憷的不是荀攸,而是荀攸旁邊笑意盈盈的戲志才。一身簡單長袍的戲志才看上去和普通文人沒什麼兩樣,甚至因為周身氣質極其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但是那是在荀彧身邊或者是他心情愉悅的情況下。坑了荀彧一把,現在還巴巴的到了昌邑,很不湊巧,賈文和看到的是另一個樣子的戲志才。笑的越開懷,出手越利落,他戲志才的人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微微皺了皺眉,明顯感覺戲志才和荀攸的態度都有些不對勁,但是現在也不是細問的時候,曹操暫時將之放在一邊,讓人給賈詡上了茶水之後才開始詢問。滿含深意的看著賈詡,戲志才和荀攸不約而同換了個姿勢,只看這賈文和準備怎麼為自己開脫。如此明顯的針對,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出來,更何況是賈詡這常年混跡在各種地方的人精?神神在在的揉了揉下巴,賈詡起身行了一禮,然後將之前想好的說辭再次改動了一番。沒想到,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