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可以冒險,但是讓戲志才和他一起他還放不下這個心。荀彧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猶豫的看向曹操,“讓志才留在許昌,吾一人”“不行。”荀彧一句話沒有說完,旁邊戲志才便嚴詞拒絕,連旁邊的曹操都顧及不得了。氣的胸口疼的戲志才冷笑一聲,看也不看荀彧直接定下了行程,“吾等明日一早啟程回昌邑,還請主公妥善安排。”完了!滿腦子只有這兩個字,荀彧下意識將放在旁邊的琴抱在懷裡,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維持住以往的淡定形象。他這回好像將人惹急了,怎麼辦?雖說之前沒有商量,但是他已經問過主公的意思,事情只是稍稍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他也沒想到會將人氣成這樣。垂眸看著腳下,荀彧揉了揉臉,打定主意回去再打算,不管戲志才怎麼想,計劃總不能隨意變動。他不想等,也等不起。作者有話要說:荀彧:請叫我敢死隊隊長。 三兩句和曹操敲定了接下來的行程, 戲志才涼涼的看了荀彧一眼,然後拉著人起身告辭。若是平時, 他絕對不會像今日這般代替荀彧直接替人做了決定, 但是如今情況和以往差的太多, 若是接著讓文若這般下去,他不知道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是他被氣死還是這人將自己作死,不管哪一種可能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知道這倆人關係好, 曹操擺擺手示意他們自行離開,他算是看出來了, 現在的文若行事越來越大膽, 身邊有個人看著才好。他也沒給人太大壓力, 一切都很正常, 怎麼偏偏問題就出現在文若身上?和程昱對視了一眼,曹操嘆了一口氣, 倆人各自搖頭起身離開議事廳。他身邊這麼多人,誰會出岔子他都不會感到意外,哪怕是一向是以穩妥著稱的荀公達和崔季珪, 但是唯獨荀文若,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會冷不丁給他帶來這麼個麻煩。順從的跟著戲志才離開, 荀彧一路沉默, 想說些什麼, 但是看戲志才的臉色還是訕訕閉上了嘴巴。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卻都繃著臉的倆人讓府中婢女嚇了一跳,但是她們也知道不該管的不要管, 看沒什麼吩咐便都小心翼翼的散了。將周圍的人全都趕走,戲志才抿了一口茶水冷靜了一會兒,然後才抬眼看著不遠處垂眸看地的修長身影,“現在四周無人,文若能將原因說出來了嗎?”從這人眼中看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荀彧摸了摸抱在懷中的琴,指尖微動想先讓這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不是他想太多,如果還是這種情況,他們接下來說什麼話都沒有用,最大的可能就是吵起來。荀彧從來沒有想過,他和戲志才自少年時到現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爭吵會是現在這種情況,但是不管怎麼說,該做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然而,在琴音還沒有響起來荀彧的手便被按住了,戲志才認真的看著荀彧的眼睛,“文若,我現在很冷靜,不需要琴來安撫。”他現在確實很冷靜,冷靜到如果這人說不出什麼合理的緣由,他能很快將之前弄出來的各種亂子滅的一乾二淨。不要當他在說笑,在洛陽或許不行,但是在許昌,沒有什麼事情是他辦不到的,如果有,那就讓他們主公出馬。事關文若,相信主公不會吝嗇出手。手被按在琴上動彈不得,感受著壓在自己手上的力度,荀彧對戲志才說的“冷靜”更是半點也不肯相信。眼睜睜看著戲志才將他的琴拿到一邊,荀彧不敢置信的看著空蕩蕩的雙手,連阻止都給忘了。“好了,現在能說了嗎?”極為淡定的轉身,戲志才看著荀彧,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打算。他原本沒打算這麼步步緊逼,但是那是在這人沒有將自己當活靶子扔到一群不要命的豺狼中的時候。“明日便啟程回昌邑,一路上會有多少變故相信文若想得到,到時你我是否還有命回去尚且難說,忠實在不解,究竟發生了什麼能讓文若拼著性命也要激怒朝廷。”只小皇帝一人或許還沒什麼,但是扯上朝廷中的其他人,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一個能預知未來的人出現在身邊,皇帝想不到這意味著什麼,盧植王允可不會。都是在朝中浸淫的幾十年的老狐狸,怎麼可能將這個不確定因素放在外面,就算文若背後的人是曹孟德,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手。一個曹孟德已經足夠兇殘,如果身邊再多一個能在他們做出計劃之前就將事情捅出來的謀士,後果有多恐怖白痴都能想的到。“打住,志才未免想的太多。”苦笑不得的面對著咄咄逼人的戲志才,荀彧對這人徹底沒辦法了,在讓這人說下去,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會被扒出來,但是其他事情絕對不會少。這人的思慮有多縝密他非常清楚,一些正常人完全注意不到的小痕跡在他眼裡都會被各種琢磨,這一點在戰場上救了他們很多次,不只是說說而已。自覺坐在旁邊位子上,荀彧眨了眨眼,青衣玉冠彷彿畫中人一般。“或許是有些心急,但是此舉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絕對利大於弊,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