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下,就算比不過昌邑也不該差太多,怎麼會是現在這般模樣?”他自認為對兗州各城的情況瞭如指掌,這些天因為要迎皇帝到許昌對這裡更是多了幾分關注,傳到昌邑的訊息顯示一切都好,不過短短几天,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說之前的訊息有誤,有人將許昌的情況瞞了過去?沒人有這麼大膽子敢在訊息上弄虛作假,他這些天看到的訊息之中也只是一些片面的東西,估計是主公沒有將這些事情傳出去的意思。總不能是因為主公的到來才導致城中這般模樣。街道像是許久沒有打掃過一樣,行人也不多,且大都是衣著襤褸面黃肌瘦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附近沒有出現什麼災禍,荀彧都要以為這是被救濟進城的災民了。這絕對不會是許昌之前的樣子,不然,就算情況再緊急,主公也不會將陛下迎到這裡來。他曹孟德在兗州經營了幾年,不會讓治下城池變得如此狼狽,更不會讓朝廷的人看到這幅樣子。心中有了些許想法,荀彧抿了抿唇,下意識轉頭看向戲志才,“可是陛下做了什麼?”眼底的歡喜散了不少,戲志才將車窗上的簾子拉緊,而後點了點頭。“文若應該知曉陛下為何如此緊急召你來許昌。”慢悠悠說了一句,戲志才神色逐漸沉了下來,“遷都事關重大,如今雖不是遷都,但是陛下來許昌行宮亦不是小事,所以陛下安頓下來之後,欲在許昌祭天。”“祭天?”——鑄銅人以警祭天作為乞求神靈賜福攘災,是謂祭天。微微睜大眼睛看著戲志才,荀彧不明白小皇帝究竟想的是什麼,這非年非節戰禍不停的時候,怎麼還想著要祭天?總感覺這主意不是小皇帝自己想出來的,荀彧還想再問些什麼,但是戲志才卻開口制止了,“主公正在府中等候,稍後所有要問的文若都能得到回答,不急這一時。”的確不急這一時,他們這邊越慢,陛下背後出主意的人就越緊張,他們著急什麼。聽戲志才這麼說,荀彧也不問了,只一個人低頭垂眸想著些什麼。有些事情,不需要多少資訊他也能大致猜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就是不知道他們這位陛下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主公現在又是什麼態度了。祭天不怕,但是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祭天,招來的可不是賜福,而是災難。曹操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如果小皇帝真的做出了什麼惹人怒的事情,曹孟德會搞出來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