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袁本初現在擁有兩個州,手下百姓多達幾十萬,論勢力誰能比得過你?曹操要扶持朝廷就讓他扶持去,朝廷已經衰弱成這樣,能扶的起來算他輸,他現在將天命送過來,你袁紹一定要好好接著,別讓袁家的祖宗蒙羞。袁本初收到袁術的訊息之後不可謂不高興,不然也不會看完之後就將最看重的幾位謀士全都召集了過來。他準備接了袁公路遞過來的“天命”。同是袁氏子孫,袁公路能做的了皇帝,沒道理他袁本初就做不了,更何況現在這是別人主動送過來,他還能拒絕不成?然而,袁本初輕飄飄兩句話應了下來,旁邊幾個謀士可不都是看不見危機的,田豐看完帛書上寫的東西之後臉色就變了,無論如何,主公絕對不能這個時候犯糊塗。臉色黑沉的田元皓捏緊了拳頭站起身來,也顧不得旁邊幾個平時和他不甚對付的人便直接開口勸道,“主公萬萬不可答應,昔周自後稷至於文王,積功累德,三分天下有其二,猶服事殷,主公雖奕世克昌,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2】,如今天下雖亂,卻並非主公下手之時啊!”言辭激切之下,田豐臉色通紅,生怕袁紹腦子一抽直接在這裡拉起大旗當什麼“仲家皇帝”。沒看到袁公路如今是什麼下場嗎,這是有多大仇直接將這所謂的皇帝名義扔到這兒來,就算是關係不好好歹還是親兄弟,這是將人往死裡逼啊!然而,被打擾了好心情的袁紹並不想聽田豐的話,至少現在不想。逢紀一看袁紹臉色有變馬上站了出來,“元皓此言差矣,便是主公接了這個皇位,吾等也不是全無勝算。”一本正經的朝著袁紹拱了拱手,逢紀從如今天下形勢到他們的實力分析了一遍,簡而言之,如同袁公路所說,“君擁二州,民戶數十萬,以強則無與比大,論德則無與比高,曹操欲扶衰拯弱,安能續絕命救已滅乎”。總之,他們強,他們很強,曹操一心靠著朝廷,真要打起來輸贏還不一定呢。被逢紀的話氣的不行,田豐沉著臉看著逢紀侃侃而談,恨不得直接一劍將這人捅成串扔出去。他們平時看不對眼是一回事兒,現在事關生死存亡,容不得他在這兒胡言亂語。但是不等田豐再說些什麼,被逢紀哄開心了的袁紹揮了揮手,示意今天到此為止,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他今天只是將帛書拿出來而已,並沒有這麼快下決定的意思。話雖如此,袁本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旁邊還沒來得及說話的許攸郭圖等人對視了一眼,拉住還想說些什麼的田豐便識相的退了出去。狠狠的甩了甩袖子,田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心裡的暴躁壓下去,身邊幾個同僚除了逢紀那個小人全都出來了,如此一來,結果已經很明顯了。“簡直荒唐!”郭圖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旁邊的許攸忽然拉了他一下,恍神之間再回頭便只看到田元皓憤憤而去的背影了。“子遠這是何意?”皺著眉頭看著許攸,郭圖看四周沒有外人便直接問了出來,“元皓雖說言辭激烈了些,但卻不無道理,若主公真聽了逢紀之言在這個關頭稱帝,你我可如何是好?”“勸是要勸,但不能直接這麼上去,主公的意思你也看得到,此事還要從長計議。”辛毗看著田豐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後接著言道,“元皓那邊毗只會去勸說,如今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要如何才能將主公勸住。”平日裡逢紀小人行徑他們也都不怎麼在乎,大家都是同僚,逢紀為人如此和他們關係也不大,最多相處的時候多長個心眼罷了。但是現在不一樣,袁公路已經是這麼個下場了,他們主公在正事兒上本就不怎麼靠譜,萬一一個看不住接著走袁公路的老路,他們連哭都沒地方哭。為今之計,還是將情況穩住為先。一個人回到府上,田豐一拳頭捶在院子裡的樹幹上,弄出來的動靜將一旁的下人嚇了一跳。袁本初多謀而不定的性子田豐非常瞭解,只是萬萬沒想到這人好不容易果斷了一次,卻作出這麼個決定。袁公路是什麼下場大家都能看見,先不說名不正言不順,這皇帝是那麼好當的嗎?“果真和公與所說一模一樣啊!”嘆了一口氣,田豐將下人揮退一個人走到書房裡坐著,一時間五味陳雜不知該如何是好。他跟著袁本初這麼些年,怎麼也不願看著這人往絕路上走,可是主公不聽勸諫他又能怎麼辦?逢紀就是個小人,只要能得主公恩寵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可惜主公看不出來他那令人作嘔的嘴臉。一個人坐著冷靜了不少,田豐看著手邊來自沮公與的書信,想了想還是將之扔到了火盆裡。他和沮公與雖然政見相和,但是畢竟現在已經各為其主,不管袁紹怎麼折騰,那也是他自己選的主公,叛主之事他田元皓還做不出來。好在先前共事的時間不短,他了解沮授,沮授也瞭解他,雖然話裡話外透露著如果想去兗州雖是歡迎的意思,縱觀整封書信卻看不到半個相關字眼。雖然對袁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