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當盟主之時便利用權利為己謀私,若真的成為冀州牧,恐怕又是一個董卓。 書房之中, 荀諶一言不發看著辛評郭圖侃侃而談,彷彿這時他不和他們站在同一戰線就會變成無惡不赦的罪人一般。“州牧大人無意與人相爭, 袁本初勢大,公孫伯圭亦是虎視眈眈,若袁氏入主冀州,問題即可迎刃而解,豈不善哉?”“爾等可知此等行徑可謂叛主?”等辛評郭圖說完, 荀諶敲了敲桌子,抬頭只問了這麼一句話。雖然如今他對韓馥也沒多大的信心, 但是這不代表他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去勸。易主之事關乎宗族存亡,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清的,荀氏如今人員四散,當這個出頭鳥無異於為宗族招災。於是乎, 史上三寸不爛舌說降一冀州的荀友若,現在卻並不想順了袁本初的意願。若只是他一人也就罷了,他身後可還有偌大一個家族,再說了, 他看上去像是傻的別人說兩句他就悶頭衝上去的人馬?坐於荀諶對面的二人頓了頓,而後面不改色又道, “吾等皆是朝廷官員,印綬在何人手中,吾便為誰所用,何來叛主一說?”搖頭笑了笑,荀諶發現倒是自己被繞進去了, 不過他今日不欲多言,迎袁紹到來在他心裡不過是下下之策罷了。“此事重大,吾尚要好好想想,過兩日定會給二位回覆。”起身說了一句,荀諶伸手一揚,擺明了送客的意思。只荀諶如今的回應,辛評郭圖也能猜到兩日後他的回覆,各自抱了抱拳,二人先後離開了書房。以他們這麼多年共事的經驗來看,既然荀友若現在沒有直接答應,那以後就肯定不會再同意了。不過這也無妨,雖然荀氏和韓氏走的更近,但是沒了荀諶他們也不是全然沒有勝算,只要他們的主公鬆口,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眾所知周,韓文節的耳根子一直都是軟的。不過,要說荀諶對韓文節忠心耿耿他們是無論如何是不相信的,忠心或許會有,但是絕對沒有到明知沒什麼前途還死守著的程度。袁紹和韓馥,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究竟該選哪一個。不是說如今誰實力強大的問題,只看如今兵力,韓文節比之袁本初強了不只一點半點,但是看問題總要從長遠來看。韓馥性子軟,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根本守不住冀州這片膏腴之地,既然如此,倒不如換個能守住的人來。如果袁本初不能讓荀諶滿意,那天下間還有誰能比他更合適?原本打定主意要和荀諶一同勸韓馥,但是被荀諶這麼不軟不硬的推回來,辛評和郭圖心中也動搖了幾分。或許他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袁紹對冀州志在必得,不管韓馥會不會主動將印綬交出來,他是肯定不會放棄這麼一片地方的。而他軍中,在青州黃巾賊進入兗州之時,荀攸便離開了袁紹去了曹操身邊。荀公達雖然一直和袁紹走的近,但是因為性子的原因也不受重視,袁本初對他的態度最多是看在同樣出於世家的份兒上留著罷了。如今天下已經亂了,袁紹雖然想留人,但是荀攸在他心裡還不到無論如何也要留住的程度,為了在天下人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他還一路護送將人送回了潁川。袁紹意外的是荀攸和他辭別之後就去了兗州,那兒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聽說荀家文若在曹孟德身邊,這叔侄倆都去了那邊,也不知道荀氏究竟寓意為何?不過,對於現在滿是黃巾賊的兗州,袁紹表示,他還是更中意糧草充足的冀州。曹孟德那性子還是栽的跟頭不夠,等吃夠了虧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強出頭了。“主公,公孫伯圭處有訊息傳來。”逢紀拿著帛書進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欣喜之意,“若主公下定決心,公孫瓚即刻便能發兵。”“果真如此?”袁紹眼睛一亮,但是隨即想到了什麼,心裡的激動也慢慢平息了下來。佔據了冀州之後,他便可南據黃河,北守燕、代,兼有烏丸、鮮卑之眾,然後南向爭奪天下,但是些前提是拿下冀州。如今正是要拿主意的時候,袁紹卻又躊躇了起來,“冀州兵強,我軍飢乏,如果攻打不下來,吾等連立足之地也不剩,倒是該如何是好?”“主公莫憂,韓馥庸才而已,只公孫瓚出兵便足以讓其驚慌失措,無意顧忌其他了。”逢紀對袁紹的擔憂表示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吾已與韓馥身邊之人互通訊息,郭公則等人對主公入主冀州並無排斥,若在公孫瓚出兵之後讓其勸說,何愁韓馥不交出印綬?”信心滿滿的讓袁紹放下心,逢紀相信辛評郭圖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裡應外合之下,還愁韓文節不讓出冀州來?“既然如此,吾便提書一封使公孫瓚發兵南下,且看韓文節如何應付。”咬了咬牙,袁紹一甩袖子到桌案前提筆寫了一封書信,而後即刻派人將之送至公孫瓚處。他自己兵馬疲弱不能出戰,但是公孫伯圭不一樣,以韓文節的能耐,能不能擋得住來自北面的強攻還不一定。不過公孫瓚發兵之後的事情還得好好思量思量,畢竟要冀州的是他袁本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