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的臨時小木屋內,虞昭聽完製片人的話身體往後靠雙手抱胸,眸色沉了沉,聲音也發冷“這種事情你們明明可以提前告訴我,為什麼要等我到了才說?”
他向來很少發脾氣,只是這個劇是他試鏡後不滿意還被選上的,經紀人勸說了幾天他才點頭。
進組前合同都沒簽,說是事情多合同容後再談,經紀人覺得山河娛樂好歹曾經是大公司不會有人敢耍。
可誰知道呢,風水輪流轉,人家就是敢耍你,你能說什麼?
助理小武氣不過,大著膽子將礦泉水瓶拍在桌上,“你們這樣也太過分了,說換人就換人,當我們公司好欺負嗎?”
“反正事情我說完了,結果就是這麼個結果,我只能說抱歉了,你們大可以讓你們公司的高層來找我。” 製片人臉上依舊不見絲毫歉意,將菸頭扔到地上踩滅。
他料定了山河娛樂不會為了虞昭一個十八線小糊咖討公道,在他們看來這個圈裡拜高踩低是理所當然的。
虞昭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抬手製止了還想說什麼的助理。
製片人見他不再說話了站起身離開,走出去幾步又回過頭,“年輕人,既然進了這個圈子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像你這種只有臉沒有名氣的小演員,被換角被頂替是常有的事,不服氣就往上爬,等你紅成了流量小生,有的是好劇本緊著你挑,也就不用受這個氣了。”
虞昭笑了,“謝謝你們今天給我上了一課,如果當流量生才有選劇本的資格,那我還真得努力了。”
這話其實也就是氣話,虞昭並不想當流量明星,他只要讓業內看到他,有戲拍,演員這條路能走下去就行了。
回去收拾了行李出來,劇組的人告訴他們已經沒有空閒的車送他了,意思就是他需要用雙腳走下山去。
小武氣得跳腳還要跟劇組的人理論,虞昭已經面無表情的拉起一個行李箱和一個揹包走向下山的小路。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外加兩個行李箱,在坑坑窪窪一會兒泥濘一會兒亂石的小路上折騰了三個多小時才下到山腳,又因為叫不到推著行李沿公路走了一個多小時。
助理拿著有了訊號但電量告急的手機給虞昭的經紀人打電話,連撥了三個也沒有人接聽。
虞昭對著路過的車輛招手,再一次被無視,他伸手一把抽走助理的手機,“行了有這個勁趕緊攔車,合同都沒簽,你打給她除了聽她罵劇組兩句還能有什麼用,能派直升機來接我嗎?”
小武說“說不定鑫姐能有別的辦法呢。”
“能有什麼辦法,她手下又不止我一個藝人。”
虞昭將手裡螢幕裡群聊亮給對方看,“侯新陽新劇殺青又忙著去綜藝當飛行嘉賓,他每天在群裡說這麼多話你看不到啊,鑫姐哪有功夫管我。”
說起這個小武想起一件事,瞟了虞昭一眼“虞哥,之前侯新陽就跟鑫姐說人手不夠要加一個人,這次你沒進組成功我可能就要被派去幫忙了。”
“去唄,我這三個月都被兩個劇組退貨了,你跟著我除了給我喂喂貓還能幹什麼,出去賺點兒外快挺好。”
虞昭對著沾滿泥巴的鞋子拍了一張照,無所謂的答著,然後將照片發到朋友圈裡打了一篇小作文心疼他的限量版球鞋。
小武見虞昭沒生氣放心下來,跟一年多他心裡一直覺虞昭人挺不錯,講道理好說話,也不會頤指氣使把助理不當人,就拿剛剛下山來說,虞昭累成那樣也沒將行李都丟給他。
除了年紀比他小兩歲還非要他叫哥,和偶爾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人外什麼都挺好的,長得帥技能多還好伺候,如果可以他還真不想去別人那,可惜這樣一個有顏值有演技的人卻沒人看得見。
發完小作文後虞昭終於攔停了一輛車,給錢讓車主把他們送到了高鐵站,可最早開往s市的高鐵在晚上九點多,也就是他們需要在候車室裡等上好幾個小時。
小武去便利店買了些吃的和水,虞昭墊完肚子就累的睡著了,靠著椅背身體微微傾斜腦袋墊在揹包上,修長的雙腿自然交疊,歪頭的動作展示出完美的下顎,以及那修長的脖頸和明顯的鎖骨線條,在亂哄哄的候車大廳裡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凌晨兩點多高鐵抵達溯京,虞昭打發了助理獨自打車回家,在車上他開啟微信看到忙完的經紀人給他發了資訊,安慰了他幾句說再給他看看別的劇組,虞昭點頭敲了一段話回覆。
山水昭昭:不用了,學校剛開學,我把假消了先回學校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