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得知幕後黑手是萬年樓時,吳駭以為宗椽是人魔一族同夥,便宜師父的眼光真不咋滴,當年救了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但從趙卓凡那兒得知,人魔與萬年樓只是暫時合作,當時吳駭並不相信,現在他有點信了。如果說宗椽是人魔一方,以他萬年樓的底蘊,他身為宗主,完全能借用手段逃出生天,再利用萬年樓殘餘勢力,加劇人族內亂,繼續為人魔復興大業添磚加瓦。可是宗椽卻一反常態地正襟危坐,哪怕詭計暴露,成了眾矢之的,依然巋然不動。“宗主,快走!”楚胴護住宗椽,“走啊。”“宗主,天蒼府蓄謀已久,居心叵測,是為了扳倒萬年樓。北山十二宮是非不分,聽信人魔一族的鬼話。我們離開這裡,從長計議,以宗主的本事,定能還萬年樓一個清白!”萬年樓隨來的長老弟子奮起反抗,“想抓我們宗主,先過了我們這關!”此地的萬年樓弟子只是少數,反抗只會被被絕對的壓倒性力量鎮壓,殺無赦。“都住手!”宗椽開口,無形波動隨著他的一聲大吼掃向四方,靈魂戰慄的威壓降臨,“放了萬年樓弟子,我跟你們走。”一直和顏悅色的萬年樓宗主頭一次當眾展現出的實力,讓人心寒。皇級武者,而且絕不止六級!他施展的威壓能讓七級巔峰武者晃神,必定有特殊手段。“我自縛去武神宮,任諸位處置。但我萬年樓情報無誤,武神宮少宮主確實和人魔一方的人關係匪淺,如有冒犯,我代表萬年樓,向武神宮少宮主賠罪。”宗椽起身,朝著天蒼府來人,吳駭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禮,他有愧的不是吳駭,是愧在他太輕敵,太小看吳駭了。以他的準確情報,天蒼府這任府主應該是鷹鬼才對,現在這個天馬背上從未見過的男人又是誰!究竟是怎麼在短短兩三天內得到天蒼府上下的認可,成了府主。吳駭到底是什麼身份,這個陌生府主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宗椽已經坐不住了,他在這方面特別一根筋,不查個水落石出,他絕不罷休!“……以此導致的惡果,讓人魔一族有機可趁,非我本意,但錯了就是錯了。”宗椽看似態度誠懇。以退為進。吳駭並沒有因為這聲道歉得到半點安慰,武神宮其他弟子亦然。宗椽自願被俘,很識大體,給其他人族勢力減少了麻煩,讓藥神谷,摘星宮等北山其他宮心生好感,唯獨只是激起了武神宮眾人的不滿。“都是我乾的,是我自作主張,引你們過來,和宗主沒有半點關係!”見到最為敬重的宗主當眾認錯,楚胴眼裡湧出水霧:“一人做事一人當,楚胴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只求各位能對宗主網開一面。”楚胴乞求的目光遠遠投向吳駭,眼波如水,美得讓人心顫。宗椽繼續:“萬年樓的所有弟子聽著,日後堅決不傳沒有準確證據的謠言。在我走後,萬年樓一切照舊,繼續為人族效力,抵禦人魔一族。”吳駭還沉浸在方才宗椽展現出的實力中,對他‘深明大義’的作秀很不屑一顧:“這個宗椽……”深藏不露。萬年樓知曉各大強者的情報,但萬年樓宗主,卻無人知曉來歷,也不知道真實實力,說起來怎麼沒人懷疑他。這個盲點,就是坐擁情報組織的好處。“他看我做什麼。”吳駭留意到楚胴的視線,感到很不解。從未見過天生媚骨的男人,第一眼欣賞,被捅一刀之後,怎麼看都醜。吳駭神魂穩得很,其實一次都沒被真正魅惑過。在楚胴愈加撩人的可憐眼波中,吳駭無情地移開了視線。見少宮主毫無反應,武神宮長老對這楚姓男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直接道:“都抓起來。”“薛劍涼師弟怎麼樣了?”吳駭問,“毒解了嗎。”遊少璉搖了搖頭:“還沒。只是穩住了毒性,暫緩毒發時間。不過這件事,珞華護法說,不用大師兄……”談起昔日的死對頭,遊少璉已經沒了以前提都不想提的厭惡,或者說沒了薛劍涼,他的日子過得平淡,顯得沒精打采。“我已經拿到解藥了。”吳駭一笑,“你帶回去給他。”遊少璉說:“大師兄,珞華大護法讓您回武神宮。”“那我大哥呢。”吳駭說,“我倆久別重逢,總不能剛見面就分開吧。”武神宮之人看到這個和平常一樣思路清晰,處變不驚的少宮主,頓覺之前撲上馬背將自家大哥一把抱住的畫面很不真實。特別是之後還很安分地被大哥抱起來換了個面……兄弟情深。“當然得看天蒼府府主意願,”天蒼府一直暗中窺視人魔一族動向,現在正是需要盟友的時候,而且府主又是少宮主大哥,值得信任,武神宮長老熱情相邀,“人魔捲土重來事關大陸安危,還請天蒼府府主來北山商議大事。”頓時不少一流勢力都對天蒼府投去羨慕的目光。“府主,這……”鐮姜面露喜色,能在大事上被請進北山,都是超一流勢力才有的殊榮。“鐮老隨我一同前往,其他人回去待命,密切監視人魔一族動向,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和鐮老彙報。”謝宇策是肯定要和吳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