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劍涼等人滿臉難以置信,胸口劇烈起伏,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留意到宮主只剩三根手指的右手,已經長出第四根,遊少璉大膽問道:“不知師尊可曾知道萬年樓宗主,宗椽……”“回武神宮,收拾這雜碎,”武神宮宮主面露不屑,眼裡殺氣一閃,淡淡地說,“我的弟子,我願意收幾個,就收幾個,誰有那個資格替我清理門戶!”“那這裡的三代四代蝮魔?”“不足為慮。”武神宮宮主連堪比九級中等魔獸的二代蝮魔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剩下的這些。剩下的跟普通魔獸沒區別,也就是多了些更忠實的“屬下”而已。死去的龐然大物只是二代蝮魔,還存在更強大的初代蝮魔,甚至有可能化成人形活在人群之中……這可怕的猜測,只有少宮主一人提出,武神宮宮主不得不讚嘆一句,他很有先見之明。“還有大師兄……”譚末柔等人哽咽道,大師兄真的不在了嗎,不敢相信。不在這裡,不見了。就晚了一步。武神宮宮主思緒萬千。半晌,他沉聲說:“跟我說說,你們大師兄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會反對我另外收徒嗎。”眾弟子紅著眼睛,快說不出話了:“大師兄很好,是個非常好的人。”珞華大護法一再強調,只有大師兄一個人的性命最重要,但大師兄卻從不把自己看得多金貴,遇到危險,總是衝在最前面,為了武神宮,一而再,再而三以身犯險……“大師兄要是知道師尊收了我們為親傳弟子,一定會替我們高興的。”“宗主,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訊息。”宗椽身處北山,有萬年樓的眼線在,不出門就知道天下事,如今他聲望日隆,和北山各宮弟子長老都不錯,偶爾還能跟隨武神宮長老進正堂,看看武神宮現任宮主雕像,觀仰絕世武尊風采。可以說是春風得意。所以,當他聽到這句,心情還很平靜,隨口說:“按順序,接著說。”“好訊息是,宮主回來了,現已在武神宮!”宗椽唰地坐直了,按捺住嘴角勾起的笑容,因期待而緊張起來:“他有提到我嗎?”“有,已經派人來讓您前往武神宮正殿。”“但壞訊息是,宮主收了雪劍皇、璉光皇等九名記名弟子為親傳弟子,磕頭拜師。”宗椽的臉色略難看了:“還有呢?”“吳駭少宮主失蹤。”“失蹤?”“剛探聽到的訊息,他的血石並沒有碎。”只是人不見了。武神宮請的不只是宗椽一個,還有他的得力手下,楚胴,他那呼朋引伴的藥人,付千樺。來到武神宮正殿,大門開著,弟子匆匆進去收拾殿內的屍體,前古凰城城主賀威已然斃命。宗椽走上臺階,一眼就看到獨坐正上方的孤獨身影。多少年了,宗椽放慢了腳步,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殿內有不少人,北山眾高層都在,氣氛很是壓抑。武神宮眾長老齊聚,新上位的親傳弟子身穿和往日不同的華袍,衣料和少宮主幾乎是一個級別。“驚擾宮主多次,屬下罪該萬死,少宮主生死不明,屬下難辭其咎,還請宮主從重處置,珞華自願棄去大護法一職,赴雪靈之地,鎮守幽冥。”珞華跪在殿堂中央,頭埋得很低,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吳駭少宮主的消失,對她的打擊很大。宮主提前回來了,還是沒能見到大弟子。最讓她心痛的是,就因為她無能,無法掌控局面,宮主距離神級只差臨門一腳,就不得不趕回來和人魔之主,深不可測至今未露面的初代蝮魔一戰。“大護法只能是大護法,而今的局面確實超出了你的能力範圍,你雖然優柔寡斷,但好在穩妥,至少穩了這麼多年,沒讓人族內亂。”武神宮宮主說,“暫時留在宮內,以後雪靈之地還缺不缺人,還是另一回事。”“謝宮主開恩。”珞華習慣了聽從宮主命令,哪怕聽不明白的地方,她也不必憂心,上方那人是她追隨至今的主上,是她的信仰所在。只要有宮主,就一定能扭轉乾坤。只要宮主還在,武神宮自稱第二,沒有任何一宮敢稱第一!珞華起身走到一旁,冷冷地看了進門的宗椽一眼。“宗椽見過宮主。”宗椽這才走到殿中央,抬頭上望。頓時眼前一花,突兀地一道白光抽向他的後背,宗椽猝不及防,直接被抽飛出去,撲倒在殿中央。這白光有倒刺,彷彿直襲靈魂,那種難以忍受的劇痛幾乎要讓他當場暈過去。“宗主……”與他同來的楚胴想上去攙扶。宗椽抬手製住,竟是抬起頭和他對視,可視線落在他的右手上,就再也移不開了。武神宮宮主眼神示意,北山執法長老手持光鞭,朝著宗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狠打。整整一百八十鞭,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宗椽反抗了兩次就罷手了,最後痛苦得整張臉都在抖動:“不就是死嗎,我這條命本就是你救的,還給你又何妨。”武神宮宮主道:“聽說你想拜我為師?”宗椽說:“我已透過活過考驗,還煉化了界碑,我以為我已經是你徒弟了,輩分應該在吳駭之上……”“你跟吳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