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說。及至一處宅子門口,吳駭抬頭看向威武的紅磚高牆。不是一般的強盜,居然住得起這麼大的宅子。 金不煥的噩夢開始宅子沿襲了龍源界一貫“大”的作風, 庭院,假山, 花園, 泉水伶仃,石子路,迎客松……錯落有致。穿過迴廊, 幾間上房,兩旁廂房,雕樑畫棟,安靜得很。連一個僕人也沒有。不過也可以理解,盜賊嘛。“打起來會不會毀了這個房子。”吳駭進門時還在關心他的潛在戰利品。“不會, 打不起來。”謝宇策很肯定地說。兩人沿著地上的血跡,來到後院。吳駭撞上透明光罩, 用手一摸, 很光滑,就像面前有一堵無形的牆,將裡面與外面隔開。難怪很安靜。“我來。”當著謝宇策的面,吳駭自告奮勇。他拿出天殞長刀扛在肩上, 走到透明光罩面前。體內澎湃的元力灌入天殞長刀,長刀發光。吳駭渾身氣勢外放,皇級武者之威顯露無疑,異於常人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過。只見刀芒劃過一道直線, 無形光罩上憑空出現一條裂縫,很快如蛛網般向外蔓延, 吳駭輕鬆一拳上去。這道五星大宗師都難以破開的防禦罩頃刻間土崩瓦解。露出一人高的大洞,吳駭率先一步踏入,就聽到一陣殺豬般的嚎叫。待謝宇策彎腰進來,嚎叫聲戛然而止。地面被血染紅,有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癱倒在地。那男人還不到中年,長了雀斑,坑坑窪窪的白臉因痛苦而扭曲。正是金不煥。“你,你們!你怎麼會知道這裡!”金不煥一副見鬼的神情,臉色慘白如紙,驚恐地看向不速之客方向,雙腳蹬搗著往後退,卻難以移動分毫。左手手腕被一根黑色的東西釘在地上,整條手臂乾癟,像被抽乾了營養,變得形同枯槁。那麼小小的匕首扎進肉裡,手臂居然抬不起來。需要認主才能用的法器大多在王級以上,但只要和主人隔了段距離就會失去感應。“九流血脈怎麼和一流血脈攪到一起。”他搶的是那青年的東西,這青年應該追著他去城外,怎麼也這麼快回來了,而且還追到這裡,而且還有同夥。同夥……不認識,但氣質有點眼熟。謝宇策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換了種血脈波動,哪怕穿著黑衣,對方也沒有一下子把他和那位銀面具聖人聯絡到一起。如果是巔峰時期的他,不至於畏懼,而由於大量往古怪匕首裡灌入法力,導致他自身法力消耗過半,血脈之力流失,實力大打折扣。這時候就算遇到個五星大宗師也能要他的命,更何況索命的兩人。金不煥眼珠一轉,不過,這兩人沒見過他的真容,也就是說他裝成受害者也無妨。這兩人還在旁若無人地聊著,內容讓他毛骨悚然。“匕首要現在收回來嗎。”青年問黑袍男子,“血吸夠了沒有,純度高嗎,法力給我留點。”“可以。”黑袍男子說道。這個聲音,他記得,正是在易寶堂一樓拍下法杖的那位“生死境聖人”,但這個“生死境聖人”如今的法力波動只是七星大宗師境,跟他一樣。而且血脈波動也和他很相似,不是相似,而是一摸一樣。但之前明明是生死境法力,一流血脈波動。腦中靈光一閃,金不煥猛然反應過來,你們倆也是在演戲,這兩個也是假的!?“你不是生死境!”“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吳駭哂笑,不是生死境,但可能比生死境還難對付,誰讓你蠢到搶謝大佬的東西。“確實有點小聰明。有話要問你,你乖乖作答,可以放你一條活路。”黑袍男子慢悠悠地說道。威脅的意味明顯。要是信這種話,他就不是金不煥了,這種話的言外之意就是,答完送你上路。刺進左臂阻礙行動的匕首能自己動,而且毀不了,顯然是被對方控制著。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隨著這兩人越來越近,匕首越來越重。重,巨重,奇重無比。金不煥對寶物又近乎敏銳的直覺,沒見過這麼詭異的法器,以至於非常想據為己有。這種頑固的貪念,才是讓他就算心悸,也沒有丟棄匕首的原因。“既然不是生死境,那就能逃脫。用不著玉石俱焚。”金不煥心想,只要能動就行,匕首收不進空間,就先把它留在手臂上,只要能帶動它,就立即裂碎陣石離開。不管事先約過的那三個人了,他先進了古尊墓地,一定會有辦法認主。“哼!”五顏六色的鱗片一點點佈滿金不煥的軀體,他的雙眼變成豎瞳,血脈蒸騰,氣勢暴漲數倍,凶煞之氣蔓延,地面開裂。化形境,七星大宗師,已經能維持四肢和軀體獸化。尾巴一掃,碗口粗的樹木開裂。如果再重來一次,金不煥一定不會在這人面前化形,這是他最大的失誤,也是一生最大的敗筆,他遇見了此生最忌憚的人物。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存在。“這就是化形境,好厲害。”吳駭兩眼發亮,換了種形態後,殺氣一下子就更滲人了。像是變異蜥蜴,渾身佈滿鱗片,防禦力增加,殺傷力也出奇的驚人,這是純人類做不到的。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