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請說。”白夫人美眸一轉。他們雖看不起石霄,但對於石霄追隨的那位大領主卻很忌憚。“只要穆如鋒肯把他在古尊墓地所得交出來,獻給大領主,不止不會有壞處,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大機緣。”石家長老冷冷道:“限他一個月內,把石焚少爺應得的那份送去我石家,以示清白。到時,我石家先祖石霄尊者會親自坐鎮石家,當眾收他為徒。否則,後果自負。”你不是看不起我們石家追隨強者得勢嗎,讓你們的寶貝兒子被迫拜我石家先祖石霄為師。生死境聖人能坐鎮一大家族,輪迴尊者能坐擁一座城,時空境領主級就能振興一大教,世界境域主級能開闢一王國。這算是明裡威脅了,不說大領主,就是輪迴尊者石霄,他們穆家也惹不起。待人一走,穆穹摔了茶杯,震碎扶椅,大發雷霆。“豈有此理,當我穆家無人了麼!以鋒兒的資質,進一方古教,拜大領主門下都可以。僅憑他自己,在蕭王朝內發展,也極有可能在近幾年內脫穎而出,進入蕭王朝內部。”在眾人看來,進王朝比去古教有前途多了。“石家倒打一耙,擺明了是想搶機緣,順便打壓穆家。”穆穹怒不可遏,一旁的白夫人也沉下臉來。最開始剛進古尊墓地時,這兩家態度和顏悅色,出了事翻臉不認人。穆穹心想穆如鋒沒跟他說過,可就是真這麼幹了又如何!他一直以為穆如鋒打小被管得太嚴,循規蹈矩,在他們面前從不做出格之事……真能想到斬殺同隊三人,也是好的。至少能證明所獲寶物價值高。可問題是,關於這些穆如鋒沒跟他們彙報過。年輕聖人前途不可限量,但那是以後,不是現在,立刻馬上就能找到個穆穹道:“這可怎麼辦?跟石家鬧翻,穆家輕則元氣大傷。這都不要緊,必須保住鋒兒。”“我兒子是成大器的,怎能拜僕從為師!”穆穹惱怒。石霄貴為尊者,但也只是個僕從,儘管是大領主的僕從,會有人嚮往,但嚮往的人中絕不包括他兒子穆如鋒。穆穹遇事暴躁易怒,風風火火,白夫人比他沉得住氣。“這話別在外面說,”白夫人掐了他一下,“石家不過是扯著虎皮做大旗,石霄尊者在兩個月前回來過一次,但並沒有久留,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我們自亂陣腳,鋒兒現在走了,就是預設”“夫人的意思是……”穆穹說道。“鋒兒要保住,穆家也不能丟。雷明城內不是石家說了算,更不是石霄一個人說了算。就算是大領主,也不敢隨便在蕭王朝城池內放肆。”白夫人道:“是時候給鋒兒說一門親事了。”既能保住如鋒,又不會給穆家帶來災禍。“不管他喜不喜歡,這是保住他最好的辦法。”見夫人對這事如此執著,穆穹也很無奈。穆如鋒的玄冰蛇血脈尊貴,天性冷血薄涼,喜歡獨居。自他懂事開始修煉以來,不說外人,就連生父穆穹見過他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之前提到過這話題,穆如鋒沒表態,但隔日就閉關,不聲不響弄到了古尊墓地鑰匙,一去就是兩個多月,顯然內心是極端抗拒的。好不容易突破生死境回來,結果還是避免不了……“都說穆如鋒和一個叫吳駭的無名小卒聯手,迫害石家石焚和杜家杜斐,是不是真的?”“到底是吳駭還是金不煥。”“很可能是真的,就算不是直接殺,也是間接害死,故意見死不救。”“雖說穆如鋒和石焚、杜斐以往並不親密,但幫著小賊對付雷明城自己人,就太說不過去了。看來雷明城五大家族之間,暗潮洶湧。”“這回古尊墓地的機緣不是一般的大,四個人一起進古尊墓地,最後只有穆如鋒和那無名小卒出來了,另外兩個丟了性命,穆如鋒卻突破了生死境,回來就追殺那無名小卒,裡面很可能真有貓膩。”“原以為穆如鋒只是性格孤僻,沒想到下手這麼狠,要不是無名小卒逃過一劫,還不知道他有這麼兇殘的一面。厲害,厲害。”訊息繁雜的酒樓裡,討論的人以略讚歎的語氣感慨道。“那個叫吳駭的無名小卒,能在突破生死境的穆如鋒手裡逃脫,還是有能耐的。但想在雷明城境內立足,那就別想了。”酒樓大隔間,有兩張桌子,中間用雕花木欄隔開。穆如鋒被引進去時,一眼就看到盛裝打扮的吳駭,讓人眼前一亮。跟之前破爛的裝束相比,這乾淨整潔的一身長袍稱得上“盛裝”了。除了吳駭以外,另一側還有個一身黑衣的人背對著他,正端起酒杯,似在獨自清酌。正對著入口的兩扇窗大開著,外面就是大街。這裡視野很好,能俯瞰小半個雷明都城的壯景——當然,要開溜,只要從視窗跳出去就行了。“謠言是你傳出去的。”穆如鋒大步走到吳駭桌前,開門見山。“是我。”吳駭淺笑著瞄了他一眼,“如果我不這麼說,你怎麼會主動來找我呢。”你就坐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從下面經過就能看到。穆如鋒神情冷漠地看著他,怎麼都看不穿這張笑臉。這人哪來的底氣理直氣壯地承認!但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