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停下腳步,道:“我知道你是誰,你不必偽裝他。”吳駭笑容燦爛:“我不就是我嗎,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佛子道:“要我跟你走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不是我偽裝他,而是他……”“也罷,何事?”這個吳駭乃是謝宇策幻化的,幾乎是化作吳駭的相貌,見到佛子的剎那,他便有種勢在必得的感覺,原以為是錯覺,其實是真的。吳駭活成了他原先的樣子,他以吳駭的模樣,幾乎可以為所欲為,這是久違的……來地球之前的他所擁有的那種自信狀態。來地球之前,他儘管死過一次,卻並不曾失敗過,因為他算計到了死後復生,算計的正是容玄,他所以為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其實可能、也許並沒有必要。……只是那時候他被容玄等人捉摸不透的高境界給震懾住了,他死時閉上眼睛再睜開發現所有人都比他強得太多。他沒有了死而復生的驚喜,因為沒有人在原地,只有他還在原地,除了前往異時空別無他法。他只有一道魂魄,半復生,他沒有他贏了的自覺。但其實,他沒有輸。他不曾被葉天陽斬殺,亦不曾敗給容玄。如果再重來一次,他換個心態與吳駭來往,該誇獎的時候不吝嗇誇獎,該拉攏的順其自然地拉攏,他坦然面對新世界新規矩,不只侷限於找一位搭檔,而是幫著吳駭,或者幫著他自己把一切有用之人全都拉到己方陣營。無論是袁亦樂,還是楊欽,白起源,袁亦安等等,都先友好來往,全部視作己方可幫著自己等人向上,那麼結果會不會更好一些?必然會的吧。僅憑吳駭一個人在被凡主利用到連魂印都烙入識海的地步,也要借凡主之力超脫,而且做到了。如果由他來主導,絕不至於被矇騙被牽著鼻子走到最後,或許在吳駭有生之年就能見證原始宇宙大變革,見證凡主的倒下……如果早早知道石人一族就有一塊生命石,吳駭可以不必離開這個他已經無法生存了的地方……可惜沒有如果。謝宇策想到這個,覺得既悲哀又感慨,他所棄掉的路,被別人走出了一條出路。事到如今他只能想:“還好這個‘別人’不是別人,而是小駭。他是怎麼發現的呢,他是怎麼學會的呢?連我自己都在迷茫啊。我想獨特,卻被困在這個想法中。我只盯著自己忽略了旁人,也忽略了太多潛在的成就自己的可能性……”到了謝宇策這個境界,以上念頭不過一瞬間,突然,他面上一熱。佛子目光專注,緩緩抬起手,撫上“吳駭”溫軟白淨的臉龐,用指腹緩緩摩挲,像是單手捧著珍寶,生怕輕輕一碰就破了。謝宇策臉上笑容僵住,佛子已然收手,很佛很正經的語氣道:“我跟你走。”適逢暗主找上門來質問佛主某些秘辛,佛界被封鎖了一段時間,三十三諸天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謝宇策維持著吳駭的樣子待在佛子的居處,暗中看好戲,看得差不多了才帶著佛子尾隨暗主離開佛界,中途被佛主發現並加以阻攔,差點墮入佛界輪迴,但暗主良心發現看似隨意地搭了把手,也就有驚無險。……他這麼多年和猩紅火焰裡的暗主意識打交道並不是白費力氣。與此同時,另一邊,上界界主容玄接到八大主宰邀請,去往凌東星域聖地做客,去了以後發現佛主和暗主均不在。主宰大多熱情相迎,人族主宰凡宸面帶微笑坐在原位,疏遠而出塵,儘管他表現出了從容泰然,但容玄還是覺出一絲冷漠和說不出的陰鬱——凡主心情並不好。同為人族,還有過多次淵源,容玄先向他問好,提及吳駭,凡主不冷不熱,只是眉宇上的陰鬱更甚了些。在他身邊還有原永恆之主,一位陌生的少年,席間頻繁怒目而視。在他聽來容玄所謂的“凡主誤會了,只是看在吳駭的份上,這才不拿走他捨命獲得的永恒大本源法則,好讓凡主睹物思人”就是屁話,是敷衍,落入凡主耳中多半諷刺到極點——凡主得到他久了也失去了原有的興趣。什麼寶物不都是到手之前覺得寶貴,到手了也就那樣,還不如失去的。這讓曾是永恆之主的他痛苦不堪,巴不得早日離開凡主魔爪。跟誰都比跟凡主好,跟凡主他實力發揮不出萬一。容玄視而不見,只聽道主說:“上界界主,你應該知道世間原有九大主宰,但你可知如何才能成就主宰?”容玄道:“所擁有的大本源法則達到一定數量?”“到了這裡,你就不用藏拙了,你有石人一族為後盾,連雙面魔猿這等存在都能招惹,豈會不知道主宰是怎麼誕生的?”容玄道:“願聞其詳。”見他裝傻,道主搖頭說:“原九大主宰包括龍主,後來永恆之主,但永恆之主敗了,也許你也知道了一些秘辛,那麼我直說了。成為主宰的方法並非外界傳聞的那樣,成為主宰有三種方法,第一種,開創一大嶄新道統;第二種,戰敗原有的主宰,取而代之;第三種,如果主宰之位空缺,只需得到我等認可便能成為只有我等知曉的偽界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