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策溫聲說:“你不是說你忘了我嗎,只是斬個幻象而已。記住我說的話,你要好好的,只要你需要,在你有生之年,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至始至終,不離不棄。”“哪有這麼有自覺的幻象。這就是傳說中的問心劫?我才不要被牽著鼻子走呢。”吳駭道,“斬了你以後,我會變成什麼樣,誰能保證!”“什麼都不會變。”謝宇策很想最後再碰一碰他,但只是這個以前從未當回事的小小心願可能都沒法實現,說,“你過了神劫,還是你自己,才算真正過了關。”吳駭卻不願意聽了,他控制著手中劍轉過身去,眼睛發亮,硬是不按常理出牌,說:“這把劍挺不錯,我得好好參悟一番。但這上面的東西太高深,我一點也看不懂,它怎麼突然出現的,又是怎麼成型的,都是莫大的機緣啊!你若是能看懂,可以跟我說說嗎?”謝宇策聽了這話,宛如被雷劈中了一般,不禁啞然。以法則神刃為攻擊手段的吳駭,居然向他請教法則光劍的成型過程,這是巧合,還是…… 花海吳駭轉變想法, 再看這把劍便覺親切了許多。既然神劫幻象如此親切真實, 而且強大得超乎常理,誰說非得斬殺他才能過關。如果把這道光劍視作機緣,而那位極其強大的幻象同樣也是機緣。若是能讓這位被神劫設定得極其傾心於他想讓他迷失在神劫中的幻象男子解釋這光劍原理, 幫著他破開這該死的神劫,那他的收穫肯定比被牽著鼻子走更多。吳駭將魂力灌入其中, 細細觀摩紋路,感悟不同法則神紋的組合拼接,越看越覺得甚妙, 但此時的吳駭並不知道這就是法則神紋,只覺那些紋路極其精妙,卻只能臨其形,無法知其理。吳駭心神沉入其中,感受其中奧妙,竟有些忘乎所以, 轉身說:“你很強,這把劍也很強, 不如等我參悟這道光劍,你我聯手打出去……”說話之間,光劍已經徹底成型。謝宇策微漾的雙眸突然充斥著刺眼的劍光。再之後便是吳駭驚悚到扭曲的臉。“快閃開!”吳駭嘶吼出聲,他的手卻以扭曲的姿勢翻轉了過來, 帶著他整個人在半空中轉過一圈, 似要折斷手臂般朝前刺去。劍光奪目, 那種超出他肉身極限的巨力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撕裂開, 吳駭彷彿聽到了他體內骸骨接連脫臼的咔嚓聲,眼前花白一片,繼而一片血紅,腦袋碰到了個有些溫熱的硬物,嘭地一聲,他撞到了謝宇策的頭,下意識地道,“對不起,我……”吳駭呆住了,他在說什麼,對一個幻象道歉?“沒關係。”謝宇策聲音很低,目光無比脆弱,他額上青筋暴起,像是忍受著莫大的疼痛,身體微微顫抖。光劍洞穿了他的胸膛,只剩下劍柄。謝宇策站得離吳駭很近很近,竟是露出淺笑,無力地抬起手臂往他肩上一擱,近乎呢喃地說:“只有我愛你是真的,所以你不要,放下我……”手中劍粉碎成虛無,等吳駭再睜開眼,面前空無一人,而他滿手鮮血,光劍刺穿面板的觸感還歷歷在目,血肉被烤熟的焦糊味縈繞在鼻尖,熾熱的呼吸噴薄在耳際似有層水霧。“血、血……”是真的血肉,吳駭喉間發抖,渾身戰慄,不堪一擊的身體彎了下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他的喉結骨已經在拉扯中錯位。“混蛋!我竟然……”破開神劫後的一瞬間,吳駭融入虛空,來到天劫外,並未現身,他拖著近乎癱瘓的殘破軀體,更無心應付那些人,滿腦子都是謝宇策怎麼樣了。吳駭神識外放,終於在無數聲音中捕捉到了他想要的那道,此時的不朽等人正因為神劫的突然消失而陷入恐慌,鬆了口氣:“不朽在,人奴還在,人奴的主人還活著,在哪?在哪!?”吳駭幾乎是瘋了似地來到天外,龍源界虛空之上漂浮著數之不盡的隕石堆,大多沒有生機,吳駭破開星辰,魂力掃蕩之下,終於——神光交織,空間激烈震動。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吳駭被戰鬥波動吸引,降臨到一座浮空島附近。他遠遠地盯著那位正在和神凰戰鬥的高大男子,懸著的心總算沉寂下來。那身熟悉的霸道無匹的龍氣很讓人安心,吳駭顫抖著將滿手鮮血在身上擦了擦,進了體內位面球形大陸,把血淋淋的衣袍換下來,在千倍於外界的時間流速中狂奔,發洩過後,又靜默數久,完全失控的情緒這才緩緩平息。他深呼吸幾口氣,這才重新走出體內位面,徑直降臨到那座浮空島,出現在激戰的戰場,內心無端湧現出幾分殺氣,他徒手演化他所感悟到的時空領域,形成空間封鎖。咚地一聲,那神凰毫無防備地撞上那堵空間牆,無比震驚於吳駭的出現:“怎麼是你!!”渡過了神劫,卻毫無實感,但他確實是變強了。這空間牆,只是吳駭參悟他那高到令人髮指的神劫界壁所領悟的半成品,跟那堅不可摧的界壁相比只是冰山一角,卻能擋住早早突破仙主境的神凰,吳駭心裡一沉,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