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駭反而覺得那位白袍老者更精妙些。黑髮少年的黑袍上覆雜的紋理盡是白色,看得出複雜高深。但那白髮老者身上的衣袍整個底色都白了,僅剩的黑點時大時小,卻是變化著的,吳駭怎麼看都看不懂。緋衣女子站在他們身側,過於好看的纖纖玉手飛快地打著啞語。正是吳駭剛醒來時看到的那位如畫般的絕美女子。“不要高興得太早。也許只是個特例。你應該聽得懂我們的話,我們用的是宇宙通用語。怎麼不回答?不會是傻了吧!”吳駭說:“聽得懂。我就是這麼走出來的,感覺自己好像無限大,然後醒來就是這裡了。還以為我死了呢,我還想問這裡是哪裡,這個東西是我所在的原始宇宙?”吳駭指著身後的藍色晶體道,“不可思議。你們是……”黑髮少年鄭重點頭:“眼力不錯。我叫尹伊,他叫陽伊。都是真人。”吳駭又看向那位女子,但這位黑髮少年並沒有介紹,此時他以為“真人”就是真的人,但後來才發現“真人”就是個稱號。那位名為陽伊的白髮老者目光慈祥,仔仔細細地打量吳駭,說:“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你是怎麼出來的?其實我們也查得到,但就想聽你說。”吳駭說:“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但同樣你們也得回答我的問題。”兩人異口同聲道:“沒問題!你已經成了我們的一員,就是你不想知道,我們也得教你生存之技。”吳駭也有很多困惑要問他們,見他們確實沒有惡意,便把自己到這兒來的過程和方法告訴了他們,事實上也是想得到某種答案,他到現在還很恍惚。原以為自己能活下來就是最強了,結果出來還有三個更強的,欲哭無淚,不過本該如此。“……四萬年,也就是說你從出生至今才不過四萬年。”黑髮少年尹伊真人和白髮老者陽伊真人相視一眼,道,“出人意料,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因為你找準了路。”白髮老者開口便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尹伊,我總在擔心,你宇宙規則越來越完善,也越來越穩固,如果連位面戰場這個唯一能超脫的缺口也被捨棄,那麼日後宇宙的結局也逃不過毀滅的下場。”黑髮少年很感慨說:“事實證明,切割宇宙攜空間出世很難,但誕生個活人還是有可能的。雖然耗費的時間長了點,但我這套行得通。”吳駭見他們既高興又惋惜,想必是因為自己不是創|世證道超脫之人,於是他問:“除了我這種方法以外,還有別的方法超脫嗎?”尹伊少年道:“當然。超脫大體上分為三種方式,其一是魂魄超脫,其二是完整肉身超脫,其三才是帶位面超脫。”“魂體最輕盈,所以受到的阻礙最小或者說幾乎沒有,但也很難,因為魂魄脆弱;其次是純粹的肉身,會遭遇到比魂體高出千萬倍的阻礙,具體多少倍是肉身與魂魄的質量比,這種最正常;最難的便是帶著體內位面的生命,受到的阻礙將比單純的肉身高出億萬倍,具體多少倍就看位面總生命質量有多重了,他們若是能正兒八經地出來就是我和陽伊真人這個級別,不過創|世生命非常難以超脫,位面戰連勝百場是最捷徑。”就像是負重飛昇,魂魄最輕,完整生命次之,帶著一整片時空的創世神最重。吳駭問:“阻礙具體是什麼?是原始宇宙的規則?規則是你們佈下的嗎?”白袍老者嚴肅地道:“秩序和規則從來不是我們強加給你們的,而是你們自己加給自己的。”吳駭不解其意。“統治者為了更好地統治,建立強權來穩固自身地位,用力量來威懾四方,底層生命為了生存而折腰,因為憧憬而效仿。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將一個沒有規則的聖地,變成了充斥著各式各樣規則的囚籠。“關押生命的從來不是宇宙,而是生命自己。這片宇宙一開始本就沒有界壁,想出來就能出來。但因為規則太多,枷鎖太多,所以越來越牢固,很難進去也很難出來。”吳駭心裡一跳:“很難進去?什麼意思,難道我回不去了?”“我設下的位面戰場,主要目的就是留下缺口,助你們超脫。”黑髮少年道,“天道必須有缺,否則誰也出不來,陽伊大哥的世界就是慘痛的例子,世界太完美,直到毀滅之際才出來了照妖一個。照妖到現在都不愛說話,就是她所在的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一個熟人都沒留下,至今都無法釋懷。”那位名為“照妖”的女子垂下頭去,無力再比劃手勢。原來不是不能說話,而是不想說話。宇宙就像一個巨大的胎盤,能走出來便意味著另一場新生。但所謂的新生也就類似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獨木橋堅固與否,所行方向正確與否,實力強大與否……都直接關乎到新生的可能性。可沒有活物走出所創世界,那就意味著此路不通,若無新鮮血液,遲早衰落而亡。陽伊老者所創的世界就曾繁衍到極致,而後毀滅。而尹伊所創位面太過駭然,他把創|世普及到了整個位面之中,一旦超脫,那便是整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