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39頁

謝宇策探出身來:“喲。”似乎這才發現房間裡還有個大活人。聖潔的佛子依舊坐得端莊,只是白淨的面上佈滿一層薄汗,素白的僧袍背後已經被汗水浸透,他緩緩睜開眼睛,眼裡有些許水光,時而茫然,時而堅定。謝宇策怔了片刻,壞心大起。他用手舀了舀面盆裡的靈水,這是兌了混沌水的,靈氣極其濃郁,應該是之前吳駭給佛子療傷後剩下的。面盆旁放著兩塊白巾,一塊染了血,一塊很乾淨。謝宇策將乾淨的那塊浸了水,擰乾後,遞向佛子,悠閒地說:“我累了,不想動,你過來,給你最喜歡的吳駭擦乾淨。”這話對冰清玉潔的佛子而言應該可謂是石破天驚。半晌,佛子都沒有動靜。“不願意?”謝宇策輕輕拍手,笑著說,“才短短五天而已,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很喜歡他嗎,給你機會碰他你都不曉得把握,嘖嘖,連他這般好看的身體都不願意擦,看來你對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佛子脖子僵硬地轉了半圈,又轉了回去,然後用左手把木魚錘從自己右手裡拔出來,輕輕放在地上,這才撐著地,挪動僵硬的腿腳,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踱到謝宇策面前。謝宇策沒料到對方來真的,笑容略不自然。佛子從他手裡接過那塊已經溼潤的白巾,然後重重摔在他臉上! 世上無大事謝宇策見他真接手準備替吳駭清理,莫名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但白巾被砸臉上的那刻,謝宇策不怒反笑:“剛想說你要不要臉,想不到還有幾分傲骨……”話音未落,只聽見嘩嘩水聲,佛子拿了那塊染血的白巾放進面盆裡,白皙如玉的手沾了靈水,麻木的感覺漸漸消失,他很自然地搓乾淨血漬,擰乾後,走到床邊,看向沉睡中的吳駭。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穩,額上一層薄汗,眉頭不自覺皺緊,面容是清醒時絕不會出現的凝重神情。佛子理所當然地以為這份不安來自於謝宇策本尊,他的臉繃得嚇人,並沒有看吳駭,只低聲道了句:“得罪。”還以為多有骨氣,原來方才不動只是因為腿腳發麻……謝宇策長腿一伸,擋在了佛子和吳駭之間,沉聲道:“我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不必勉強,況且我也沒那麼大方,讓你當著我的面碰我的寶貝。”佛子不去看吳駭被侵佔以後的模樣,卻不介意去看謝宇策的,光腳屈膝踩在床沿,鬆鬆垮垮的裡衣大大敞開,豪放自信的姿態,佛子只覺沒眼看,實在不清楚吳駭怎麼會瞎了眼看上這個除了臉和身材幾乎一無是處的男人,嫌棄至極。只是一想到吳駭,他神情再次恍惚,動了動嘴唇,很艱難地說:“沒勉強……”“你身為出家人,腦子殘了,眼睛也瞎了嗎,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沒出息!”謝宇策穿好衣袍,又靠回床上他原先所躺的位置,手裡捏著那塊被砸臉上的那塊白巾,溫和而不失耐心地揩乾了吳駭的臉和身體。他背對著佛子卻保持著時刻防備的狀態,聲音依舊淡然,好似漫不經心:“繼續保持,彆扭頭,別用你那雙不屬於我的眼睛看我的人,若是忍不住,還是滾回去好好坐著吧,念念你的經,做好你分內之事,讓他睡得安穩點。”謝宇策撫平吳駭眉心的褶子,說:“他好像睡得不夠安穩。”佛子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只是神情恍惚,轉身的剎那,嘭地一聲打翻了面盆。“嘖!當心,金屬製品掉下去,很響,你想吵醒他?”謝宇策進到屋子裡以後,整個房間都在他的空間領域範疇,心念一動那盆潑出去的水便靜止在半空中,又如數退回到盆中,一氣呵成。主身分明半點累的跡象都沒有,說了這麼多,好像就是為了看他笑話。佛子很茫然,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糾結了。吳駭一覺醒來,衣袍整潔,長髮散落,餘暉入窗,只見房間裡一切如舊,佛子依舊端坐在蒲團上,捻動佛珠,念著聽不見的經,敲擊木魚。而謝宇策坐在床頭,俊美的面容迎著光,竟有幾分刺眼,美好得不像真人。詭秘的安靜,氣氛沉寂,剎那間吳駭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醒了?”謝宇策偏過頭來,眉眼柔和。吳駭頓失方寸,轉了個身,並未睜開眼睛,腦子裡先前的記憶紛至沓來,凌亂不堪,頓時臉色青紅莫辨,心臟咚咚直跳,半晌過去依舊沒有消停的跡象,他難以置信地道:“佛子佛法高深,禪音能靜心凝神,怎麼這回一點用都沒有!”難道他就這麼無可救藥,上次都還很有效,一敲就神清目明,可眼下只是焦躁羞惱,心靜不下來,是他邪念太重?謝宇策聽到了他的呢喃,輕笑一聲,嘲諷道:“他的心亂了,禪音當然無效。”佛子聽到這裡,終是無法忍受,扔下木魚,起身便走,徑直推門而出。吳駭神情恍惚,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躺屍算了,結束了,底子都丟盡了。“不想起來,就再睡會。”謝宇策就這點叫人又愛又恨,欺負有個度,欺負完了以後會很溫柔,越欺負得狠就越溫柔,事後就很有自知之明,沒明確賠禮道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