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趕緊找到人,我現在就要見他,我從暗界出來就為了看他,結果這都多少天了,我連他影子也沒見著……”凡主莫名煩躁:“你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閉嘴!”黑暗之子道:“沒完!我要人!”眼前這人太不識抬舉,凡主原本想立約的是黑暗主宰,而不是低一重境界的黑暗之子。他對神傀一道瞭解得不夠深入,自然就以為要煉製龍主神傀,至少也得主宰境的修為,因此打從心底裡對黑主、暗主管他什麼主的分魂黑暗之子的本事並不太信任。更不用說黑暗之子個性如此不著調,讓他怎麼敢把這麼重要的兩件神屍交給對方。煉廢一個都是極大的損失。凡主很煩他這樣吵鬧的小輩,也不算小輩,畢竟也是個界主,神明之間都以道友相稱,只是黑暗之子稱呼暗界主宰為老爹,那麼他和對方老爹一輩,也就只能把這個界主視作小子,安撫道:“你煉你的,我答應你的定會做到。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煉製神傀真的非常簡單,”黑暗之子一本正經地說,“對像我這樣的暗界生靈來說,並不難。我們暗界傀術獨步宇宙,而我又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主要是我寶貝現在生死未卜,我沒心情,我想凡主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因為你‘看重’的徒弟也在其中。”“看重”二字咬得很重,黑暗之子聽過不少有關凡主的傳言,不覺得這是個會把什麼人放在心上的“性情中人”。“拜見凡主。”驚鴻掌櫃看到一旁的黑暗之子散發的熟悉的氣息,不由一陣哆嗦,但他面對著凡主這樣戰慄,自然也很容易被看成是他畏懼凡主。驚鴻掌櫃曉得太多情報,知道太多秘密,此時的他已經知道自己闖了禍,大難臨頭,於是不由頭顱冒汗,黑暗主宰不會怪他,但黑暗主宰天高皇帝遠,黑暗之子卻近在眼前,就怕黑暗之子一怒之下弄死他。黑暗之子罕見地沒有任何動靜。他大半張臉擋在黑色兜帽中,只露出尖得有些刻薄的優美下顎,腥紅的唇微微上揚,一顆尖牙若隱若現。隔著一層黑布,驚鴻掌櫃有種被死亡盯上的感覺,通體冰寒,不由持續哆嗦。凡主道:“就是從這個傳送陣出去的,什麼時候的事?”驚鴻酒樓掌櫃抹了把冷汗,說:“三年零兩個月零五天三個時辰一刻鐘前。”凡主問:“被傳送到了哪裡?”驚鴻酒樓掌櫃道:“不、不知,屬下不知!”凡主冷冷地掃了旁邊一言不發的黑暗之子一眼,說:“我可不是你老闆,不必自稱屬下。”黑暗之子悠悠道:“倒是會攀關係。都說你背後有靠山是吹出來的,看來就是靠這種吹法。”怎麼回事,莫非少主並不想驚鴻酒樓幕後老闆的身份暴露?還是說只是單純試探他的忠心?既然如此這個秘密絕對不能暴露。驚鴻掌櫃立刻跪下道:“我為凡主辦事並從中獲利,您就是我的僱主,僱主為大!”他以頭搶地,銀色長髮鋪了一地。事實上這個銀髮如緞以木簪為飾,常著淺色長衫,初見時湖上泛舟披著蓑衣斗笠清雅出塵的驚鴻掌櫃還是很有看頭的,就是被一身銅臭味給抹上了洗不掉的世俗氣,明明富可敵神卻財不外露,跟普通仙靈討價還價,處處精打細算,彷彿精明本“精”,毫無高人做派。以至於吳駭每次見到他,再窮都忍不住想給他送錢。討好別人還得費心思,但驚鴻掌櫃就簡單了,只要出手夠闊就能心安理得地隨便麻煩此人……凡主捏訣,追本溯源,這三年來於跨星域傳送陣中進進出出的仙靈虛影閃現,直至追溯到吳駭等人進陣的時間。陣法定格。黑暗之子脫口而出:“這是暗界符文,前往暗界的陣法!凡主……”凡主不皺起眉頭。“神了,暗界和凡界,驚鴻酒樓並沒有分舵!”驚鴻酒樓掌櫃也覺得牽連了吳駭有些過意不去,但還是自己小命重要,忙對凡主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懂陣法就胡亂傳送,也不該讓若微小子嘗試陣法,如果早知如此,我寧可自己嘗試,也不會讓他們去的啊!敢問凡主有何吩咐?”凡主道:“訊息不要外傳。”“天知地知,您知我知,保證不外傳!”驚鴻掌櫃說完又道,“對了,您的另一位徒弟寰宇,隔三差五來一趟,也想知道若微去哪兒了。昨天才來過,要不要知會於他?”“不必了。”凡主道,“我的徒弟我救,他去了,我還得多救一個。關了這個傳送方式,驚鴻酒樓若要和凡界合作,賺龍源界這一筆,就不要打通暗界通道了。掌櫃的可明白?”他朝驚鴻掌櫃擺了擺手,驚鴻掌櫃晃悠悠地站起身,連忙退到一旁。“你真要去暗界救人?”黑暗之子錯愕,自問自答道,“是應該去,你把暗界攪得一團糟,還救走了我,黑暗之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勢必會對你徒弟下手,我要的人跟你徒弟在一塊……完了,要救就趁早,都是你凡界之人,你可別厚此薄彼。”凡主默了下,轉身道:“你呢,你就一點責任也沒有?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我徒兒牽連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