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成何體統!”“讓他氣,否則他總賴在我這兒不走,時不時找我請教問題,還總是指責我不是,木魚敲整晚,擾人清夢。”謝宇策理所當然地勾肩抵著他的頭,“誰叫你長得細皮嫩肉,雖不至於傾國傾城,但跟我住處裡的其他人一比,是個養眼的。以咱倆的交情,不至於這點小忙都不幫吧。嗯?”吳駭摸了摸他的胳膊,側過頭來,笑著說:“殿下,有個事情要請教你。”謝宇策在他旁邊的石椅上坐下,眉頭一挑,說:“神醫竟然有事情需要請教晚輩,晚輩只好洗耳恭聽。”“殿下折煞屬下,”吳駭說,“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追隨他家大人上十年,期間侍奉左右,形影不離,突然有事需要離開,離開後估計就不會再回來了,正苦惱著,不知是道別好,還是不告而別的好,很為難呢。殿下出個主意?”謝宇策道:“上下屬關係多好?和咱倆相比如何?”吳駭道:“不遑多讓。”謝宇策道:“還是道別為好。不過關係好到你我這樣的,非常少見,你哪位朋友,可否說來聽聽?”吳駭看著他,說:“過幾天,我朋友要來。”謝宇策問:“誰?”吳駭默了下,如實道:“你以前見過的,容玄軍師。”謝宇策記性很好,他對吳駭的來歷感到好奇,曾去打聽過這個人,但至今沒有確切訊息,難得有機會,他笑著說:“我還記得,是位不錯的人物,深不可測,讓人印象深刻。”這些年吳駭刻意不提起容玄,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麼心態,雖然他說著自己不在乎,但要說真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他花了整整十年才有的交情,也許還不及這句話的分量:“記得可真夠清,十年了還印象深刻。”謝宇策道:“怎麼突然不高興,是你朋友,我才誇兩句。”吳駭爽朗一笑:“殿下怎麼誇都行,我還得給洪大將軍療傷,先下山了。”謝宇策拉住他的手臂,一把拽了回來:“站住。”吳駭毫無防備竟然被拉得一個趔趄,側腰撞到石桌邊,手肘擱在石桌面上,側過頭來看他,還沒來得及擺出慣有的善解人意的笑容,表情不太友好,腳下一勾。謝宇策沒躲,身體前傾,一下子壓在吳駭身上。四目相對。吳駭控訴:“你故意的!”謝宇策明知故問:“故意什麼?”吳駭道:“故意摔我身上!”古慧聖僧剛從禪房出來便看到這一幕,一路小跑過來,撥動佛珠,連忙喊道:“有傷風化啊殿下!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殿下快放開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