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訥三跪九叩,來到年輕佛子面前,親吻他腳下地面。年輕佛子朝他一笑,虛空似有花瓣徐徐綻放,頗有佛主拈花一笑的風采,他虛手一抬,忌訥便騰空而起,雙腳緩緩落地,雙手合十,再度行禮,神色複雜,充滿了追憶之色。“弄出這樣一尊孽魂來,您受苦了。很快便將苦盡甘來,”忌訥小聲道,“您與他魂魄同源,您來動手,非但不會罪孽加身,反而還會得到全部功德!他清空煉獄道功德無量,實則包藏禍心,其他佛門中人不敢動他,就連法光寺住持也不敢拿出真本領和他硬碰硬,唯恐不小心殺了他,害得自己墮入魔道,只有您能毫無顧忌地鎮壓他!”法光寺住持老臉發紅,道:“老僧佛性不足,佛性不足啊。”諸天神佛面面相覷,別說是法光寺住持手下留情,他們就是想也不敢拿下這道孽魂。清空煉獄道的功德可不是開玩笑,誰下殺手誰倒黴。佛子面向謝宇策的方向,道:“你能讓忌訥平安歸來,證明你心裡有佛,可願放下屠刀,迴歸佛門?”謝宇策看不慣他的樣子,道:“我不是和尚,談何迴歸!?”說罷,手持斬神兵,飛身而上。白淨少年殺氣陡長,碾壓謝宇策主魂,阻止他離開,道:“想逃!?你果然和佛門中人有關!我說過,你若是佛門中人,我必殺你!”相比於對面那位氣質高潔、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年輕佛子,還是他旁邊這個離他很近的少年魔神更為可怖。謝宇策被攔下也不惱,朝他行禮,傳音道:“如果煉獄道主能替我斬了這和尚,我必感激不盡。”白淨少年便是煉獄道主,擁有真身,乃是一尊活著的魔神,巔峰戰力比擁有肉身的蘇妙音還要高,眾妖魔是出於情誼跟隨謝宇策,卻也十足忌憚這個少年。謝宇策卻無懼於他,這少年一路上小心謹慎,就是擔心被認出來,所有妖魔中魔氣最重的就是煉獄道主,佛門對待有功德的妖魔,首選是煉化,但對於大罪惡的煉獄道主,絕不介意斬殺。因此,謝宇策這聲稱呼,與威脅沒什麼兩樣。“別叫我煉獄道主,否則我要你命!”少年魔神微微眯了下眼睛,“你說你不是,那就證明給我看!否則你帶我們來法光寺,我會懷疑這是佛門要將我們一網打盡的陷阱!”少年魔神不得不警惕萬分,三十三重天上的佛陀已經知曉,卻只派了這一位佛子,搞不好佛子手上有對付他的東西……眾妖魔議論紛紛,有的說:“這和尚的魂力波動和主公一模一樣,主公跟佛子有關係,但佛子卻想收主公,可見主公和佛門不是一路!”“但也有可能是做樣子,魔神大人比我們要更懂佛門的詭計,還是小心些為好。”“送上門來的開胃菜,主公可以收了他!”“把他身體打殘,再把魂魄揪出來,像之前在煉獄道那樣,也收了!”魂力波動一模一樣,彼此卻沒有半點聯絡,無法直接動用《分神禁術》收回,而且魂力境界相比於謝宇策本體神魂來說,實在弱了些。謝宇策的魂魄境界已經很高,到了某個瓶頸,純靠吸收某境界神魂來提升,已經提升不了。更不用說眼前這個傢伙魂魄境界不如他高,已經成了佛門的爪牙,擁有完整人格,眼下還跟他對著幹。謝宇策淡淡道:“收不了,我看他不起,並不想要,還是殺了吧。”眾妖魔高興地道:“主公英明!”“公子當心,”蘇妙音心道,“佛門神通剋制神魂,公子奪舍他肉身,會不會被同化?”不過她轉念一想,“這和尚的肉身境界一般,容不下公子強大的神魂。”“冥頑不靈!”年輕佛子抬起腳步,步步生蓮。蓮花虛影緩慢旋轉,每一朵花上都生出一尊佛陀,佛陀有的坐著有的站著,全都誦唸經文,不少境界較低的妖魔如受重創,苦不堪言。年輕佛子看似行動遲緩,實則極快,轉瞬就來到謝宇策面前。謝宇策催動斬神兵,猛地一揮,灰芒散過,颶風席捲,每一道風都如刀割,地面裂開,樹木被割成齏粉,隨著颶風席捲,形成攻擊力十足的暗器。同時,他催動煉獄道宮,護住神魂,擋住了佛音攻擊。可以說,如果謝宇策不單單是魂體,若能用仙力催動這兩道神器,一個掌殺伐,一個掌防禦,足以先天立於不敗之地,對上巔峰仙皇也有一戰之力。可他畢竟是神魂,而且那道斬神兵上還有佛門梵文封印沒有抹去。年輕佛子動用天瞳,看清了神兵上的梵文,口中唸唸有詞,他行動如風,隨風而動,輕拂之下,那些被捲起的碎石、木屑等暗器全都被掃到一邊,他身上佛印發光,彷彿與天地共鳴,這是他的主戰場,戰勢無雙。蘇妙音道:“不好,佛界的境界劃分和原始宇宙不一樣!!”謝宇策居於弱勢,而他陡然發現,那斬神兵竟然不受控制,上面的佛門封印開始重啟,猶如一卷捲髮光的經文將可怖的斬神兵纏繞、鎮壓,滿天灰色刀芒持續減輕,而他竟有種握不住的感覺。年輕佛子一眼看穿颶風刀芒中的破綻,腳踩光華凝成的蓮臺,橫渡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