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將士只是謝宇策安排留守城中抵禦妖魔的將士中的一小部分,屬於初見吳駭, 沒有見過吳駭獅子頭的糟糕樣, 也就覺得這位年輕僧人高不可攀, 年紀輕輕就能功參造化,青春永駐, 非同凡俗。“當然不是,”魏從軍傳音說,“海納聖僧比他差多了, 也老多了, 不在一個層次。”吳駭路徑一位小將士, 那將士本就受了腿傷, 走路一瘸一拐,想上千去看看這位高僧,沒站穩腳, 正好摔在吳駭面前。“你沒事吧。”吳駭停下來。小將士年紀尚輕, 見他的笑容, 有種春風化雨般的感覺,臉紅道:“沒、沒事兒,就是腿,腿被魔氣侵蝕,血肉還沒長全。”“我看看。”吳駭見他可憐,心想這樣的殘兵怎麼為謝宇策效力,於是蹲下來,抬起他的腿,挽起褲腳,抬手附在露在外的猙獰腿骨上。小將士原本還很不好意思,過了一會,一股暖意湧上腿腳,疼痛漸漸褪去,黑氣冒出,可怖的傷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吳駭說:“這裡還有誰身上有傷?修為從高到低,挨個排隊。”“我我!”“還有我!”“多謝大師!”吳駭心情不好,維持著慣有的笑容,治傷極快,幾乎是一上手傷勢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那些萎靡不振的將士恢復精神。治好了最後一位將士,吳駭頹然地坐在門口,往肚子裡灌涼茶。客棧後有庭院,茶香撲鼻,時不時響起清脆的落子聲。“誰在下棋?”吳駭動用魂力,捕捉到細小的聲音,來到後院。“殿下和容前輩正在對弈,”魏從軍不跟他對視,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尊敬,“殿下對弈的時候,不喜打擾。”“軍師棋技高招,不介意我打擾。”吳駭抬腳走了過去。茶水煮沸,水汽浮動中,畫面很和諧,人美如畫。那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說著些什麼,渾然忘我,像是與外界隔絕開,就好像這裡並不是妖魔肆掠的大城,而是四下安好的太平之地。就連較為親近的魏從軍也插不進話題,識趣地走到一旁看門。期間,謝宇策目光灼灼地看向容玄,語氣溫柔而有耐心,態度謙和有禮,時不時笑出聲。反觀容玄,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模樣,說話甚至較為刻薄,可謝宇策轉世身卻恍若未聞,面上毫不掩飾讚賞,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意味。吳駭皮笑肉不笑:“殿下好雅興,敵軍兵臨城下,還有心思喝茶下棋,是當此戰勝券在握了麼?”謝宇策說:“你們二位身在兩軍交戰之地,身處妖魔肆掠之城,卻也有心思和我喝茶下棋,臨危不亂,想必也有自信安然脫身。”魏從軍感慨道:“殿下很少這般高興,這還是頭一次看他對某個人青睞有加。”“確實……”吳駭認識謝宇策這麼多年,都沒見到他這般神采飛揚,儘管很有魅力,但這個魅力卻是對著別人。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對他這樣不冷不熱,客客氣氣,但和容玄一比,就顯得過分冷落了點。吳駭覺得很有必要過去妨礙他們。“不錯不錯,”吳駭站在容玄身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看著完全不懂的棋盤,瞎道,“都很不錯,謝宇策殿下小小年紀,軍師可要手下留情……”謝宇策抬眸,看到一旁的吳駭,同樣是一愣。但和魏從軍的反應不同,他神色如常,禮貌地移開視線。容玄看到他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頭:“你……”吳駭摸了把光滑的腦袋瓜,說:“我以前就這樣,不至於太驚訝吧。”吳駭朝容玄眨了眨眼,暗中使眼色。容玄了然,佛界以佛修為尊,沒頭髮反而比有頭髮更符合此地風土人情,吳駭這麼做想必是入鄉隨俗。“我在找被封印的神魔或神佛。”容玄坦言道,“承天國附近是否有被封印的神魔?”“承天國外那片海域下方就有一口神魔海井,直通地底深處,但兇險萬分。”謝宇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神魔遺蹟,距離此地二十萬裡,有個峽谷,裡頭埋葬過神魔的屍體。”容玄得到有用的訊息,便覺足夠,沒必要跟剛起步的年輕人較高下,道:“就到這裡,不必繼續。”謝宇策一頓,捏著那枚棋子,很遺憾地輕嘆,他隨手將棋子放下,說:“軍師棋技高超,叫我佩服。”“誰贏了?”吳駭盯著棋盤,硬是沒看出來。面對吳駭,謝宇策客氣了許多,說,“神醫可會下棋?還沒領教過神醫的高招,可有興致與我來一局?”吳駭既沒興致也不會下,他純粹是想和謝宇策面對面同坐一桌,於是佔了容玄的位置,神色悠閒,頗有種高人做派:“可以,我陪你玩玩。”“不過我輕易不下棋,”吳駭笑盈盈地看向謝宇策,“聽說承天國立國之初,皇后誕下男童,手握異寶而生,就是這異寶保承天國至今國運昌盛,如果我贏了,可否請殿下把這異寶拿出來,讓我一觀,也不枉我不遠億萬裡來這一趟?”謝宇策目光一沉,也就不奇怪這人聽過他的大名。旁邊魏從軍也很好奇,這異寶傳得神乎其神,但他自從下山從良,跟了殿下行軍打仗,直至今日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