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株菩提樹,樹下一位面容慈悲的老僧,跏趺而坐,原本這裡是一尊古樸的佛像,但在空間波動震盪下,金光佛像寸寸龜裂,露出裡頭神佛真身,菩提樹的葉子落了大半,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老僧長髮及地,身上綻放無量光,面容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返老還童,變得年輕肅穆。不遠處還有頭被拔了毛的孔雀神王,它為了抵禦空間波動,以羽毛為武器大殺四方卻沒能收回,最終痛失全身羽毛。拔了毛的孔雀在雨中瑟瑟發抖,撒丫子狂奔向菩提樹下的長髮神佛。“我乃翼空菩薩麾下迦樓古尊,來者何人?”這位便是迦樓古國創世大帝同一時代的皇族,賜號迦樓,因為不曾四大皆空,不算正統佛門信徒,故超脫後仍稱為古尊。吳駭道:“無名。看不慣迦樓大帝欺男霸女,所以來為民除害。”“小友身上並無魔氣,可見只是收我迦樓皇宮全眾,並未奪人性命。快快把無辜之人放出,留下這頭畜生,我便放你自由,否則我只能送你等往生極樂。”年輕的迦樓古佛一臉慈悲,無喜無怒,但語氣卻不容置喙,他緩緩起身,周身散著無量白光,那是一大古國長久以來的供奉讓他得以修成佛身,地位不倒。“快放人!自不量力的小兔崽子,誰叫你來奪你祖宗的造化,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麼?現在見識到了,求饒還為時不晚!奉上你收人的神器,我且饒你性命。”孔雀神王撲騰著翅膀,渾身透著白光,羽毛一點點復原。紅鯤停在虛空之上,以血肉薄膜護住裡頭的人,不讓魂力波動露出半分。謝宇策能看到底下多了兩道散著於耀眼白光的仙靈,若不是吳駭凌厲出手,沒人知道這兩尊神佛級的不死仙靈就坐在皇宮之中!難怪迦樓古國有恃無恐,有這兩尊神坐鎮,最高戰力不過聖人境的承天國絕不是對手。“快送殿下回帝蘭古國!”吳駭猛地拉出一塊雲霧雨幕,滂沱大雨再度淹沒了泥濘的空地。紅鯤聽令,化作紅芒遠去。“好一個帝蘭古國,竟敢冒犯迦樓古國威嚴!去追!”迦樓尊者下令,“都抓回來,一個也別放過……”孔雀王便融入虛空,朝著那抹紅芒掠去。話音未落,那位跏趺而坐的年輕古尊突兀地消失不見,吳駭心頭一緊,頭顱像是被夯了一悶錘,雙腳下陷,脊椎像要壓斷了一般,抬不起頭來。吳駭雙手上舉,艱難地仰頭,只見一道金色大腳出現在他頭頂上方,大腳上端沒入雲層之中,讓人驚歎它究竟有多高大、厚重!“佛門神通,有點意思……”吳駭眼裡迸出戰意,舉起金色大腳,負重橫移而出,身法催動到極致,避開攻擊,那金色大腳一腳落空,建築群變成一地廢墟。但四道光降落而下,吳駭四方多了四道大腳,將他困在這片城池之中。對方似乎打定主意要將他踩在腳下細細碾碎。金色大腳每一次落地,便伴隨著轟隆巨響,震天動地,飛起的瓦礫子彈般掃向四面八方,一片撕心裂肺的慘叫,驚恐不已的聲音此起彼伏。全城恐慌。吳駭道:“兇殘,太兇殘!這些可都是你的臣民,你真忍心在你的地方大開殺戒!”“此戰有你參與,你也休想逃脫!”“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吳駭拿出一截混元神木枝條,巨重的空間束縛消弭於無形,他破碎虛空而上,雷電繞體,無盡電光沿著雨水遍佈四方天地,將黑暗照亮得如同白晝,“你殺戮過多,而我降妖伏魔,佛門感激我清除敗類還來不及!”“你要除我?笑話!難倒你不知道,舉國上下均供奉我,我有一國氣運加身,一國不滅,我便不死麼?”迦樓古尊嘲諷道,“只要有我在,死多少位皇帝,迦樓古國依舊可以東山再起!經歷再大的苦難,也只能讓愚昧的臣民更加虔誠地供奉我罷了!”吳駭沉下臉來。 重整迦樓古國迦樓古尊隱於雲端, 想看吳駭悽慘的臉色。吳駭轉而又笑了, 說:“原來如此,得一國供奉至今,命數已經與古國合二為一, 古國臣民尚存, 便先天立於不敗之地。果然厲害!看來我這趟是來對了!”迦樓古尊見他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顯然是沒受什麼傷,而他接連動用大招,仙力消耗近半,再耗下去,對方不動真招都能把他耗死, 見對方語氣中有轉圜的餘地,他不由懷疑:“你真是帝蘭古國派來對付我的?帝蘭古國允諾你多少報酬, 讓你不惜冒犯翼空菩薩也要來對付我!”“當然是迦樓古國一國的供奉咯!”吳駭說, “身外之物, 於我無用, 我只需要供奉,越多越好。所以我受僱於某古國,只要拿下你, 迦樓古國一國的供奉歸我所有!”“拿下我?如何拿下?斬殺功德圓滿的我,你將墮入魔道, 永世不得翻身!你以為一國的供奉如此好得, 只要拿下我就夠了?愚蠢的和尚!”“你是說我被耍了?”吳駭露出困惑之色, 似乎並不瞭解其中門道, 道,“不然要如何才能得到供奉?”迦樓古尊說:“你想要供奉,首先你得有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