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前說的了。其實也因人而異,”謝宇策想到他在一開始擁有仙胎,就能一步成仙,世上也多的是生而為尊的存在,“不過界主境的鴻溝面前,確實大同小異。但你別理解錯了,我說過要吃苦,但沒必要吃的苦,可以不用吃。”吳駭露出笑容,重重點頭,嗯了一聲:“有必要的。”他神情嚴肅,認真地說,“實話跟你說吧,其實我出來轉轉,就是想得到這塊魂晶,如果師父不主動給,我也會厚著臉皮索要。就像你說的,這塊火焰魂晶只佔火焰巨獸整體的一丁點,而且目前境界這麼高的也只有這塊了,如果可以,我一小塊都不想浪費。當然除此之外,我還想出來陪著你,多看看你,所以可能真的,戰鬥的時候我多半派不上多大用場了。”謝宇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堅持,那便隨你。少說點話,不然頭又疼了,更耽誤我正事。”吳駭站近了些,拉住他的衣袖,神情乖巧至極,謝宇策心裡嘆了一聲。他知道吳駭固執,但他不知道吳駭究竟清不清楚堅持下去的意義,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耗費大量時間折磨自己,值得嗎?正常時候的吳駭無疑是聰慧的,但近些年由於自損,時不時犯蠢,思維不清,他偶爾語出金句,偶爾渾渾噩噩,狀態並不好。其實帶他出來,別說凡主不放心,就是謝宇策也不太放心。但凡主擔心的程度高過謝宇策的預料,反而激起了他的保護欲。從凡主的態度可見,吳駭應該是完全相信凡主的,可吳駭又早早地把有著暗主意識的那道猩紅火焰魂晶給了自己,並再沒碰過,也從不問起,似乎完全不當回事,但真正不當回事就會在凡主說要扔掉的時候直截了當地扔了!吳駭明知道暗主意識在裡面,給他究竟是何意?只是給他保命嗎?隨便來一道更大的魂晶火焰不也一樣?這類話題沒法在凡界交流,謝宇策本想著出來後可以問,但吳駭繼續折磨自己,完全沒有費腦交流的意思。最終,謝宇策到底沒有說出他心中的疑點。懷疑凡主居心叵測是個大到可以天翻地覆的論題,沒有確切的證據和必須劃清界限的理由,說多了只是自討苦吃。所以,不說也罷。這就成了個疙瘩,一團陰雲,在謝宇策心頭揮之不去。他有時候覺得凡主對吳駭很好,好過了頭,遠遠超出了師徒情誼。有時候又覺得那只是正常的師徒之情,凡主從九天入紅塵,從沒有過類似吳駭這樣的徒弟,從沒如此看重過一個弟子,甚至當成親人來對待,極其看重吳駭的安危,是因為吳駭獨一無二?說得過去,情有可原。但另一邊又覺得凡主重視得過頭了,偶爾他會感覺到凡主對他比較疏遠、戒備,與其說戒備,不如說是敵意,過火了點,如同錯覺似的。堂堂凡主對他有敵意?為什麼?除了太看重吳駭,還能有別的原因?但凡主的的確確偶爾甚至會冷冷地審視他,讓謝宇策如芒在背,凡主說是對他苛刻,但又不太苛刻,看似負責,又很隨意,就算他故意表現得不夠出色,結果也不太在意,不存在所謂的恨鐵不成鋼……相比於對吳駭無微不至的耐心溫柔,凡主帶他的那種敷衍和冷漠就尤其明顯,但比起凡主一脈其他弟子,他謝宇策又是凡主較為看重的一個……他哪來的立場不滿?謝宇策心裡對凡主的觀感比較複雜,凡主怎麼審視他都很正常,但凡主待吳駭的寵溺態度實在讓他不得不在意,另一方面凡主對他的栽培又是有目共睹,可這栽培又令他不適,他該心懷感激,還是該心存戒備……三萬多年來,他在外闖蕩,竭力修煉,實力在進步,但心裡卻持續不斷地敲響警鐘,控制不住去懷疑凡主的用心,心生忌憚;放棄懷疑,不去忌憚;再次懷疑,再次迫使自己放棄懷疑……反反覆覆,內心糾結無法言說!終於,舉世矚目的位面戰悄無聲息地拉開帷幕。等到真正站在位面戰的戰場上,親眼見到了超規模的對峙盛景,謝宇策有種想回去重新來過的衝動。如果重新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放任自己去懷疑師父,因為,那根本毫無意義!【 永凡位面戰1原始宇宙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下一個宇宙紀將以上一個宇宙紀末位面戰的勝利方來命名。永恆界連勝九十九場, 連續九十九個宇宙紀都是“永恆紀年”。以宇宙紀細分, 便是交戰的兩方合併命名。主戰方在前, 應戰方在後。比如永恆界與凡界打位面戰, 上一個宇宙紀位面戰中勝出的永恆界為主戰方,上輪位面戰結束便會隨機選出參戰的凡界為應戰方, 這一紀年也就稱之為“永凡紀年”。永凡宇宙紀年末, 永恆界與凡界的位面戰即將開啟。無盡仙靈從原始宇宙趕來, 如同奔騰不息的長河, 分作兩股洪流, 一方駛向龍族祖地龍源界, 一方駛向大勢所趨的永恆界。……破碎的蒼穹界。身著白衣的男子,以寒光神劍貫穿巨人咽喉,將無頭之軀倒吊釘在天涯,將頭顱丟進九淵深處,任其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