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戰怎麼打?”身穿黑袍的前暗神子兩手一攤,說,“雙拳難敵萬手,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我這邊有龍傀、翼傀,另一邊也有神傀,估計都出自我前老爹之手,我們的底牌對面也有,對面有的底牌,我們沒有。這局如何開,很難辦啊。”“有軍師謀戰,無需你額外潑冷水。”吳駭神色如常,看向前方。位面戰場仙氣瀰漫,遍佈古老滄桑之氣,視線範圍內的群山萬壑間都有古老的亭臺樓閣隱匿其間,隨便登山挖地都有可能撿到上個宇宙紀,上上個宇宙紀,甚至無數個宇宙紀戰敗的前輩高人留下的至寶,能讓尋常生靈、仙靈脫胎換骨。這本該是修煉的無上寶地,但對手不一定給他們修煉的時間。吳駭面無表情地說:“無論有沒有勝算,凡界從未不戰而屈過。”“是的,再弱也會死磕到底,精神可嘉,”縛那曄嘲諷道,“位面戰全滅是凡界的一貫作風,最後一人死去,位面戰自動確認勝敗雙方。舉世皆知。”吳駭露出詫異之色。“別說你不知道?”縛那曄道,“在創世主眼中,位面戰就是一個巨大的沒有邊界的棋盤,知道為什麼說凡主下無界之棋棋技差嗎?因為勝負已定,高手過招,一眼便知輸贏,但凡主好像看不懂這個,偏要垂死掙扎,哪怕掙扎得很難看也拒不認輸。跟凡界一戰的對手,幾乎都是殺到最後由於找不出敵方藏在何處,一般會出現自相殘殺的情況。”“凡界就屬於贏不了你也要折騰死你的典型無賴式打法……若不謀戰,就是場持久惡戰。不過以凡界的情況,除了持久惡戰,好像也不存在更好的作戰方案。”吳駭神情凝重。縛那曄道:“我說句實話,自願幫著凡主打位面戰的域外小傢伙們,我打從心底裡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可能是,年少無知吧。”說到這裡,縛那曄抬高眼前的黑色兜帽,露出邪性的鳳目,裂開嘴尖牙森然。吳駭不為所動,爭鋒相對:“你是說黑暗之女和隨來的界主級魔神?還是說你自己?”縛那曄道:“她和她的擁護者來送死,我樂見其成。”吳駭一頓:“那你?”縛那曄聳肩說:“我有把柄在凡主手上。”吳駭默了一會,道:“我覺得以你的實力就能橫掃半個戰場。”縛那曄傲然一笑,目光古怪道:“這話我聽著舒坦,但你覺得不會有創|世之界主進來幫永恆界嗎?”吳駭瞳孔微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縛那曄無語了,看他的目光不自覺帶了些悲憫:“你比楊欽懂的都少。參戰方的兩位主宰進不來,但沒說其他創世界主進不來!”“凡主告訴過你,只要是創世界主就絕對進不了位面戰場嗎?沒有吧!別總是別人說什麼你信什麼,腦子長在你頭上,你自己好好想想。”吳駭說:“我頭有點暈。”“少來這套,該面對現實了吧你!”縛那曄鄙夷道,“位面戰場上存在著仙靈突破界主的神話,存在著界主級的攻擊,也存在著不創世的界主,創世的界主怎麼就進不來?僅僅是界主的體內位面太大太廣,與位面戰規則衝突罷了。如果創世之界主將他的體內位面放在外面,就能真身進位面戰場。”“退一萬步講,就算不讓真身以壓制境界的極端狀態進來,也能讓法身進來!”縛那曄怕的並非創世界主的法身,而是真正的創世界主!以往沒開過的先河,這一次,永恆之主即將超脫的關口,誰知道會不會有真界主不要臉皮地進來拍馬屁!一旦永恆之主連勝一百場超脫主宰之上,也就不再被位面戰束縛,到那時候這些關鍵時候獻了很大一份力的界主,將會是永恆界的座上賓。縛那曄說:“創世界主只是開不了體內位面,卻擁有界主級的體魄,界主級的神魂,也擁有創世界主級鬼神莫測的攻擊,不死就是無敵,你懂我的意思吧?”神藤聽得心驚肉跳:“小駭……”吳駭摸了摸手腕上的藤蔓,說:“永恆界夠強,他們進來有發揮的餘地嗎?”“你是認真的嗎?想法這般天真!”縛那曄很不耐地說,“你不就是想說,位面戰是仙靈級爭機緣的地方,界主在這裡得不到多大的好處。一般的位面戰很少會有其他創世之界主屈尊降貴真身降臨,但永恆界大勢所趨,指不定會有界主趕著獻殷勤!”凡界以往在位面戰上連尋常的界主都沒有贏過,更不用說有界主真身相幫的永恆界!縛那曄道:“這是最壞的情況。我可以說我在參戰的不創世界主中戰無敵手,但我沒把握對付創世之界主。我也不是故意要嚇你,只是看你可憐,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吳駭若有所思,道:“這話你跟其他人說過嗎?”縛那曄朝他揚了揚手腕上的金屬環,道:“你想說?其他人隨便你,至於咱們的軍師,他要擔起這個責就不能活在美夢裡,我剛才說的話,你最好是告訴他,以防他像你一樣什麼都不知情,害我唯一想護的人喪命。”那金屬環就像古樸的手鐲,是最小型的軍網訊號發射器,功能巨大,相當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