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策道:“分的時候吧。以前從來沒有吵過架,在一起以後,沒有吵過。但對方說話時,語氣很平靜,就只是陳述事實。”不朽表情古怪非常,說:“我冒昧地問一句,那人平日裡確實對您朋友很好嗎?”謝宇策道:“嗯。”不朽問:“非常好?”謝宇策道:“……嗯。”不朽道:“兩個極端,一種是很在乎對方,最後心灰意冷;另一種是完全不在乎對方,極度自私只顧自己感受。您覺得是哪一種?”謝宇策道:“他是心灰意冷,可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完全不在乎麼!”“所以重點還是在不在乎,”不朽不可思議地道,“您朋友關注的點,難道也是對方在不在乎自己?”謝宇策黑了臉:“不知道,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朽笑著道:“可能我不認識您朋友,所以在我這個外人聽來,重點在前半句。他在不在乎我,我無所謂,我只聽到了前半句。”“前半句是……”謝宇策不耐煩地回想那番戳心到極致的話,不由愣住了。他說的是:一直以來,我喜歡你……自從吳駭來龍源界開始追求他以來,吳駭用行動,姿態,目光等等,詮釋了這個詞,說過無數句類似意思的情話,無非是“我在乎”,“我看重”,“我珍視”,“我……”各種,但他似乎從沒有說過一次“喜歡”。一次都沒有,正兒八經地說過這個詞。跟“爺爺”一樣,似乎是某種禁忌。謝宇策沉默了,神色陰晴不定。可笑!他居然在意這個,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能在意這個!不朽道:“話是這麼說,但關鍵還是結果,不管他是出於何種原因,何種心態,結果就是他拿您煉心,他想通了,走出去了。就算曾經沒被當人看,那也過去了。既然對方對您非常好,最後就讓他佔點口頭便宜,那也無關緊要。所以您還在苦惱什麼?”“我只是……”謝宇策說到一半,嚴厲地指正,“代為問話而已。並非是我。”不朽心想,您有朋友嗎?唯一能稱得上朋友的那個,並不在這個位面,也說不上話吧。除此之外,您有朋友嗎??“好好我錯了,口誤,口誤。”既然主上不挑明,不朽樂得裝不知情,八卦心滿足了,但個人立場還是得分明:“所以話說回來,如果聽到這話的是您,那就不要猶豫,拋開這人,該殺則殺,該廢則廢,該丟就丟,沒有誰有資格讓您受這種委屈。但您朋友,您朋友在我眼裡並不重要,俗話說別人敬我一分,我還他一丈。那人既然不在乎您朋友的感受,那您朋友何必在乎他的感受,他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您朋友什麼想!怎麼想就怎麼做。”謝宇策怎麼想的?那只是一場煉心劫,心劫是不可抗力。選擇救他的是神藤。神藤還能回來。只要神藤恢復原樣,吳駭沒有立場不滿,更沒有立場遷怒於他!單方面宣告結束,而且還是用那種決絕的方式,之後還一副死人臉,讓神藤的挽回毫無效果,也讓神藤的付出得不到半點回報。吳駭想幹嘛?只是憤怒之中的“口誤”?如果是的話,低個頭,示個弱,服個軟,對吳駭來說很簡單的事情。如果不是,難道,是想讓他死在仙劫中……“行了,退下吧。”別人怎麼說都沒用,他就是想對付吳駭,但吳駭不出現,也沒辦法,更何況……一個月期限到,臨近吳駭出關之際,只是那位說好了很快就會回來的羅布將軍,至今也沒有任何訊息。地球一天,龍源界一年,雖說短時間內回不來,也許有諸多原因,實屬正常,但……饒是謝宇策也萬萬沒有料到,那位該死的羅布將軍,居然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再回來過!不過這是後話。終於,等到吳駭出關。謝宇策透過浮屠等人的耳目,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訊息,他面上露出笑容,但一轉眼,那笑容褪得乾乾淨淨,冰寒徹骨。吳駭心想他已經解釋得足夠清楚明白。給出選擇就是結束。當他決定保住神藤,置身事外,對渡劫垂危的謝宇策冷眼旁觀時,他就已經稱不上什麼情人了。和平分手後,謝宇策接受,煉心過關……就這麼簡單。可他這話卻引起了那幾人強烈不滿:“吳駭,你太自大了,我們是真神的屬下,對付你還用不著打感情牌。”“你僅僅是擺明態度而已,真當自己做了天大的善事?既然一定能渡過,還用得著你成全嗎!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並沒有那麼有用!”小幻火大:“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吳駭安撫了下小幻,點頭說:“嗯。所以你們來找我,還有別的事嗎?”“聽我說完!我們道歉,只是盡本分。”但為什麼道歉,難道想不出為什麼?如果不是看在主上不高興的份上,誰會來給個域主境的小鬼說軟話、賠不是!“如果主上面臨險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救他,哪怕從你手中搶神藤也在所不惜,但主上把我們支開了,心劫是不可抗力,你還有什麼不滿!既然你能理解主上,你就不要鬧了好嗎?趕緊跟我們回去!”“我沒有不滿,我能理解,我只是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