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注意到了什麼,謝宇策睜開眼,身後多了一把椅子。旁邊的地面上,一張桌子拔地而起,迅速幻化成型。桌上雕刻棋盤,還有兩盒棋子,以及玉杯,一束靈液從遠處掠來,準確地落入空杯中。剩下的部分靈液成靈霧,上升成雲。一頁金紙猶如太陽,在金光下,白雲鑲上金邊。吳駭分出部分心神演化他學的雷電與水之道,但怎樣讓雲朵撞擊形成雷電,還沒悟透,但他毫無保留地展現給謝宇策,倒是給對方省了不少悟道的工夫。“幾年不見,有所長進。”謝宇策說。吳駭唇角微微彎起,心情甚好,重重敲了敲門。“請進。”裡頭有聲音傳出。門被推開了,屋裡僅剩的一人抬眸看向門口。“吳駭!”童一弦一眼就認出了吳駭。吳駭環顧一週,除了床上躺著個人,旁邊水晶棺裡躺了個纏滿白繃帶的人,以及童一弦,再無其他。“怎麼是你,你老師呢?”“老師出去了。”童一弦見他一副自來熟,絲毫沒有一別二十年的生疏,也就不跟他假客氣,當面露出嫌棄的眼神,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會找時候,要你來的時候不來,不要來的時候偏來。”“一言難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年微微睜開眼睛,又緩緩閉上。這是最後一天,秦烈榕的魂力提升到極致,過於脆弱的身體已撐得脫力,就像一層脆皮,隨時都能解體,拉風又張揚的金髮失去生機,面如死灰,氣若游絲,哪怕看到了吳駭,也沒有多餘的反應。瞳孔裡印不出影子,吳駭懷疑他不能聽見。“你那厲害得不像話的老師,把活蹦亂跳的小鬼,治成了這副死樣?”吳駭感到難以置信。“能不能說得好聽點!”童一弦把老師的辦法大體告訴了吳駭,說,“能進行這樣級別的移魂換體,我老師就是當之無愧的醫聖!”“你繼續吹。讓開,”吳駭走到床邊,“把龍血皇族的身體給換了,那他還算是皇族嗎?怎麼當秦帝?還是說這是秦烈榕默許的,他對秦帝之位沒興趣?”童一弦瞪向他,怎麼可能沒興趣!秦烈榕睜開眼睛,眼睛裡有了焦距,情緒異常複雜。“你能聽見啊!”吳駭抓了抓他的腦袋。童一弦頓時把“殿下的身體不能碰”的話給嚥了回去。“以老師一貫的風格,只會竭力保住人的性命,但礙不過殿下以性命相逼,所以,老師只能暫時作罷,去找蕭帝商量,結果你就來了。”吳駭拉過秦烈榕的手,魂力探入其中。童一弦揚起下巴:“怎麼,你敢說老師做得不對,那你有辦法?”“唉!”吳駭的眉頭皺了起來,一臉為難地說,“難。” 人奴印這時, 咯吱一聲,門開了。走進來一位身著白袍的男子, 溫清如朗月, 雙鬢均有一縷白,樣貌卻很年輕,神情淡淡, 舉手投足之間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大家風範。童一弦連忙站直了,喊道:“老師!”“咳咳,他就是吳駭,殿下要找的那個,二星醫師。”原來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孔燁醫師!吳駭笑著表示禮貌:“醫聖大人, 你好。”孔燁打量了下這位年輕的醫師,開門見山地說:“聽說你以前曾花了幾日時間, 就治好了他的先天胎傷。不知這次, 你是否還有辦法治好,並保證不再復發?”吳駭趕緊擺手:“復發的原因不明,而且都成這樣了,我可沒法保證。”聽到吳駭的話, 秦烈榕嫩臉抽抽,差點背過氣去。吳駭掐住他鼻下穴位,強行讓他保持清醒。孔燁的醫治方法,明顯是捨棄這具先天胎傷的肉身。此時秦烈榕的狀況, 處在一個靈魂與身體強度兩極分化極其嚴重的地步。魂魄強化到極致後,已經遠遠超出身體能承載的最大限度。這具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肉身卻沒有開裂, 已經是奇蹟。由此可見那位醫聖確實有點本事。畢竟,吳駭自己就沒能解決這個問題,他的肉身能承載的魂力上限,化成數值,不超過十。身體一旦無法承受過強的魂力,就會崩潰。此時的秦烈榕本人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肉身,孩童纖細的手腳都被赤金環固定在玉石床上,就像待宰的羔羊。原來醫聖治病,還可以這樣,吳駭長見識了。秦烈榕真想暈過去算了,一想到自己這副慘樣,內心越發氣悶。白等了!你還不如不來!讓彼此的印象停留在初遇的時候!吳駭問:“不過我很奇怪,你的傷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復發的?”秦烈榕很無力地看了他一眼,魂念傳音:“一年前。”“生死境聖人期間還好好的吧。”吳駭試著說。“嗯。”“突破尊者以後就開始不對勁了?“吳駭又說。“你怎麼知道!”秦烈榕說。吳駭心裡有了底。其實就跟他想的一樣,秦烈榕本身境界是大領主級,從大領主級別退化。當時吳駭的元力只能重塑生死境聖人級別的體魄,所以生死境級別還好好的,等對方境界回升至尊者級,根本問題沒解決,先天胎傷又回來了。吳駭又問:“你巔峰境界具體是什麼層次?”“時空境大領主中期。”秦烈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