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他的命,我還在乎我的命呢!他要是死了,最終還得浪費你的魂力助我脫困。”謝宇策愕然,想得倒是遠,你怎麼篤定我會救你……“氣死我了,本來挺簡單的傷,給我弄得這麼複雜!”神藤平心而論:“這傷真不簡單。”雷晟和葛清水分別抓住吳駭的兩條胳膊往後拉:”算了算了。“吳駭眼睜睜地看著童一弦把毒藥塗在傷口處,恨不得把童一弦狠掐一頓。尊者身上唯一的一處傷口,毒藥輕易地流了進去。完了。說服不了雷擎,怎麼樣都沒用。謝宇策讓他穩住,靜觀其變,半個月後正好是離開的好時機。……不,肯定有辦法。逃逃逃,又是逃。明明最簡單的解決方式就是治好雷擎,讓他欠自己一條命,天大的人情!突然,吳駭靈機一動,想到了個好主意。他掙脫雷晟和葛清水的手臂,壓著內心強烈的不滿,蹲下身子和不遠處的尊者平齊,笑著朝尊者旁邊一門心思塗藥的貴族少年,喊了聲:“一弦!”尾音上揚,格外溫柔。 為老不尊童一弦生起一陣惡寒, 以難以言說的表情看向吳駭:“叫我?”別這樣喊,我們不熟好嗎!吳駭恬不知恥地又喊了一聲, 更柔了:“一弦聽我說句話啊。”童一弦本來很穩的手兀地一抖, 很難靜心:“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吳駭繼續以那個誇張到肉麻的嗓音說:“我突然想起來,我有個歉想跟你道一下。”“呵, 良心發現了,”童一弦來興了,“你說吧,我洗耳恭聽。”“上次的事……”吳駭一開口,童一弦的手又是一顫。道傷入脊需要很細心地上藥, 不能分心,可吳駭噁心死了的聲音就在他耳邊, 還不能不聽。“是我有錯。”“我不該那樣對你。”“我特別想找個機會跟你道個歉。”“請你原諒。”“一弦!”如同哄小孩子, 就跟臺上揍他之前的口氣類似。“你閉嘴,能不能不要叫了!”童一弦聽得一肚子火。我堂堂四星醫師,師承醫聖,被揍一頓, 被鄙視庸醫,你口頭上的道歉有鬼用,說得這麼慢,還用這種聲音, 存心來氣人的。“可你這樣治,真的不行。”吳駭話鋒一轉, 語調依舊溫柔,“要不要我教你。”童一弦深呼吸,胸膛起伏。吳駭說:“我有個治它的辦法,你想不想知道。”“不幹了!”童一弦放在手上的藥劑,“來人,把他帶出去!聽他說話,我心煩。”靜不下心,就塗不好藥。心緒煩躁,對藥效也有影響。在場都是醫師,葛清水和雷晟對視一眼,都看向吳駭,紛紛勸他說保持安靜,擾亂醫師心神,耽誤治療時間就不好了,但吳駭敢和四星醫師對著幹,拉扯之下紋絲不動。看起來信心十足,讓他倆很動搖。雷擎尊者強忍毒藥入骨髓的劇痛,對吳駭說:“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雷擎說話時,呼吸急促,帶著細微的喘息,白嫩緊緻的面板滲出薄汗,光下泛著微光,尤顯面板晶瑩,狹長的眸子裡帶著絲水汽,不滿地掃向吳駭,頗有種驚豔美感。真好看啊。雷家美人多,看來歸功於老祖基因好。相比於雷晟的年輕俊朗,英姿勃發,雷擎尊者恐怕是病久了,長年不見天日,還有些許陰柔嫵媚,聯想到老祖本人的霸氣威名,有很大反差。“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別動為妙。我只是跟老朋友說幾句話而已,沒有惡意。”吳駭欣賞了一會,發現美人生氣也好看。“你傻笑什麼?”神藤奇怪他居然不氣。“傻嗎?我只是在想,病患都是這樣的我見猶憐,當醫師挺幸福。”“噗。”神藤服氣。謝宇策:“……”你不願意走,堅持要救人,難道也是看人老祖長得湊合,不想他死?雷擎見吳駭始終沒有表現出半分惡意,語氣也很友善。念他是二星醫師,還能領悟一絲雷電法則,貴為年輕天才,也就沒有出格地趕他出去。“誰是你老朋友!”童一弦反應過來。“不打不相識,有空咱們私下慢慢聊。現在情況緊急,你這套確實行不通,而我知道該怎麼治,你讓我試試怎麼樣?”是了,雷擎尊者在吳駭和童一弦之間,果斷選擇童一弦,但如果童一弦鬆口讓吳駭試試,雷擎尊者看在他老師的份上,也會默許。但童一弦怎麼可能輕易讓吳駭亂來:“知道情況緊急,你就少來添亂,你治不好,還得我來收拾爛攤子,一旦你出大錯,連我也沒有辦法挽救,你就等著死吧!”“可見我的性命和尊者的性命綁在一起,所以我才更想治好尊者,既然尊者不信任我,那麼不如你來,”吳駭對童一弦說,“我告訴你怎麼治。可行不可行,你聽過再判斷,如何?”“尊者總不會,連這個開口的機會都不給我吧。”吳駭笑著問。這話一出,童一弦臉色都黑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速度快點,少在這兒浪費時間。”吳駭挺冤,他其實是在節省時間來著。正常情況下的尊者軀體沒這麼容易中毒,但有道傷殘缺的不一樣。再讓童一弦把毒藥繼續灌進背脊裡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