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看我的人是你?還以為是潛伏在城裡的獸族,嚇得我趕緊拉住老祖求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吳駭道:“還有,我剛才真的只是在給老祖療傷,他送我們過來,消耗了魂力……”謝宇策神色如常,抬手道:“無妨,坐。”吳駭搬過椅子,坐他旁邊。“坐過去。”謝宇策示意他坐在窗邊,也就是自己對面。“不,我就要坐在這裡。”吳駭定定地看著他,實話說方才在樓下感覺到的那一眼很有點可怕,讓他本來理直氣壯都莫名心虛,生怕謝宇策誤會。吳駭說:“你不要生氣。”謝宇策看著他,說:“我並沒有生氣。”吳駭說:“那你笑一笑。”謝宇策始終沉著臉,說:“蕭憶地就在對面‘忘憂樓’。”明明說了不來的,好吧這就是謝宇策,說的總是跟做的不一樣。吳駭問他:“情況怎麼樣?”謝宇策說:“還好,目前還在商談。暫時沒有性命之憂。”至於商談的內容,對方隔絕了氣機,外面的人聽不見。謝宇策拿出僅剩的那枚靈丹,放在他面前:“給你。”吳駭聞到一股藥香,神清氣爽:“傳說中的靈丹妙藥,能吃嗎?”丹藥這類東西,他在元武大陸不是沒見過,但在這邊可以說稀奇。也不知這句話哪裡取悅到了他,謝宇策微微彎起唇角,說:“可以。”神藤伸出一根細枝:“奇了,我雖然知道成分,但丹藥的效果,我卻推測不出來。”吳駭把丹藥遞給他,說:“你餵我,證明你沒有生氣。”“不必證明,小事而已。”謝宇策還真的取過丹藥,塞進他張開的嘴裡。吳駭輕輕咬住他的手指,在咬中的前一剎,謝宇策迅速抽離,含笑看著他。吳駭不免失望,還以為會是另一種“喂”法。丹藥入喉,體內消耗的元力迅速恢復,直接煉化成精純的元力,補充體內所需,吳駭只覺渾身有了使不完的力量,這枚小小的丹藥確實有強化骨骼的妙用。謝宇策示意他屋裡有人:“介紹一下,這位你認識的,雷霓兒,還有這位,法號浮屠,我的四位屬下之一,你剛才服下的那枚丹藥,就是他煉製的。”“紅小姐!”吳駭方才注意力都在謝宇策身上,沒留意其他。雷霓兒笑著朝他點頭,如瀑青絲以細長的紅緞帶稍作裝飾,紅衣似火,她沒再戴遮掩的血色緞帶,露出迷人的雙眼,一顰一笑,攝人心魂。吳駭由衷讚歎:“幾日不見,人更美了。”“還有……”吳駭看到那位低垂著頭的年輕男子,不由眯了下眼睛,無聲地吐出兩個字,異魂。“你好,你好。”浮屠背心冒汗,心說為什麼倒黴的都是他!不只是吳駭不樂意見他們,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吳駭。當初吳駭在戰場上抱著謝宇策說的那番話,他們回想起來就心悸,就是要主人別管他們的死活。要不是深知謝宇策的為人,瞭解他萬事以大局為重,不會因為小事犯糊塗,更不會莫名其妙丟下他們不管。他真要擔心接下來的自己小命不保。因為吳駭的眼神,就像要殺了他一樣……“久仰帝醫大名,早想知道主人看上的是什麼人,主人的眼光,從來都不同凡響。”這話一出,殺氣退散,浮屠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吳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久聞策策的手下都是一方巨擘,想必您煉丹的本事很高,日後還望多指教。”“不敢當,不敢當,”浮屠擺擺手,“帝醫大人配藥的手段才叫高超,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如你這般小小年紀,在靈藥方面造詣高到如此的人……”浮屠為了取悅他,慌不擇言,說到這裡,立馬改口,“不,除了一個。”“那人可不得了,主人應該更瞭解……”“行了,”謝宇策打斷了他,笑著對吳駭道,“若是看他不順眼,實在不想接觸也沒關係,若是想要殺誰,你只管動手,我不攔你。”浮屠的表情唰地慘白。“別!”雷霓兒說,“吳駭,雖然不知道你跟他們有什麼過節,但不要這樣,謝宇策大人需要他,如果你殺了他,我……”“夠了。”吳駭對謝宇策說,“他們都是你的人奴,包括紅小姐?”吳駭說這話的時候,看向雷霓兒,雷霓兒神色複雜,卻絲毫沒有因為人奴這個稱呼而感到羞憤:“是又如何。”吳駭說:“我只有一個要求。”謝宇策道:“你說。”“解除紅小姐的人奴印。”吳駭嚴肅地看著謝宇策的眼睛,說,“但其他四個,永遠也不要解。”吳駭注意到異魂對謝宇策的稱呼,就很解氣,既然個個本事高,殺了也怪可惜。謝宇策笑著說:“好。”吳駭說:“那你現在就給我朋友解除人奴印。”謝宇策瞭然,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謝宇策說:“會有些痛苦,忍著點,以後你自由了。”發現他來真的,雷霓兒眼裡閃過一絲驚恐,猛地向後退了幾步,咬緊朱唇拒絕道:“不,主上,不要解除,請讓我留在你身邊,我願意為你效力。”“這是你的錯覺。”吳駭嚴肅地說,“等解除了人奴印,你就不會這樣想了。”雷霓兒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