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榕一見到他,就滿眼敵意,說:“如果不在,你在這兒做什麼。”謝宇策饒有興致地說:“我倒想問問你,你在這兒做什麼。”秦烈榕倒是奇了:“難不成你也不知道吳駭去哪了?”秦烈榕說:“不過你來得正好,獸族大領主封鎖了一座城,那座城裡有我們的人,如果你有空,還請你幫個……”謝宇策說:“先把欠我的全部還上再說吧。”老祖一句話允諾得輕巧,但秦帝要考慮諸多因素,國庫的寶物確實不是三下兩下就能全部拿出來的,所以……秦烈榕面露難堪,硬著頭皮跟他商量:“你若把人救回來,城中寶庫的五成都歸你。”謝宇策微微一笑,並不答話。秦烈榕比較急切:“六成?七成?你全部拿去,但要保證秦王朝的人最大限度存活。”謝宇策說:“就這點誠意,你自己想辦法。”秦烈榕忍著不滿,說:“那你打算袖手旁觀?如果吳駭為了救蕭憶地,孤身前往蕭王朝啟南城,有什麼三長兩短……”話還沒說完,謝宇策已然消失不見。秦烈榕嘆了口氣,怎麼明明贏了戰鬥,也沒有得到多大的好處。而謝宇策這個態度,以及謝宇策聽到城內寶庫時那個微妙的笑容,更加堅定了秦烈榕內心的猜想。這些天來進攻城池,攻下了卻收穫很少,甚至說得不償失,搞不好真有人在背後作祟。“如果收穫不大,還是休戰為好,也罷,先跟老祖商量。”秦烈榕隨後消失,空間波動一閃即逝。吳駭已經在一方小世界裡待了三個多月,事實上他並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此時他遇到了有生以來最艱澀的難題——時空法則。其他屬性法則均有實體,可感受,可意會,但“時間”這個概念實在是玄之又玄,太難琢磨,更不談時間與空間兩種玄妙的法則融合在一起。吳駭閉上眼睛靜止在地面上,已經站了三日之久,突然,他的身體消失了,轉眼出現在百米開外。“是這樣嗎?”吳駭回頭看了眼方才所在的地面,仍舊一臉茫然。“不對,‘身入空間’只是最基礎的‘空間’法則,可‘時空’包括‘時間’這個概念。如果你領悟了時空法則的皮毛,你就可以這樣。”秦嘯瀾始終維持著負手而立的挺拔站姿,聲音從前後左右各個方向傳來。說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身體忽遠忽近,沒有融入虛空的過程,腳未動,就來到下一地。而下一個地方,與行動方向沒有任何關係。秦嘯瀾道:“用心去感受時間,就能忽略距離。心之所至,人之所往。”忽略空間,就可以做到無處不在。無法形容那種感受,遠比飛翔要更具視覺衝擊,更讓人神往。跟謝宇策施展的“無波動瞬移”一樣,在此之上便是改變體內空間的時間流速。真正領悟了“時空”法則的域主,可以做到與空間融為一體,就好像自身不存在一般,身體能無視了空間的阻隔,隨心所欲出現在各個地方,毫無半點空間波動和法力波動,無聲無息。彷彿沒有空間這個概念,沒有距離感……這就像是個成年人在教一個蹣跚學步的孩童玩直排輪一樣,自己玩會了很簡單,但學的人發現中間似乎還缺了好幾個步驟。“什麼是時間,時間和空間怎麼融合,時空法則,究竟要怎麼才能感悟?”吳駭三個多月來,一無所獲,不免有幾分不甘,“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這麼厲害!”“不要急,你有天賦,慢慢積累,遲早能踏出這一步。”秦烈榕遠遠地說。“遲早是什麼時候?”吳駭問。秦嘯瀾並未接話,神情透著一絲陰鬱。吳駭朝他走去,秦嘯瀾站在原地不動。這若是落在秦王朝其他人眼裡,定會異常驚詫,因為老祖只剩下魂體以後,始終和人保持距離,一旦有人靠近,他必會遠離,而站在原地這種情況,幾乎前所未見。吳駭停在他面前,稍稍點頭:“得罪了。”吳駭熟練地抬起他的手臂,就像切脈的姿勢,灌入元力,替他補充消耗的元氣。最開始還是在緊急修煉為了突破八級武者中期時,老祖給他講道,演化道則,魂力消耗一多,老祖的脾氣就上來了,但又不好怎麼說,只能跟自己慪氣。那時候老祖並不習慣魂體直接接觸,吳駭也不說話,只強行拽他衣角,灌入元力,以表謝意。隔了段距離“治療”,以至於大半元力損耗,只有少部分能融入老祖魂體之中。後來……時間一長,老祖曉得好處,也就慢慢習慣了。但也只有兩人獨處,彼此心照不宣,才會這樣。正常情況下,只要有第三個人在,秦嘯瀾一樣站得遠遠的,保持距離。“你的悟性不比烈榕差,烈榕當年領悟時間法則,耗費了兩百多年,但至今離融合還有一定差距。”秦嘯瀾恢復常態,說,“你應該也差不多。”“兩百年!”吳駭抬高聲音。“在一方小世界修煉兩百年,外界不過六七年罷了。”秦嘯瀾覺得挺短,吳駭的醫術高到連魂體都能治癒,如果哪天要走,他或許會不捨,“就是需要更長的時間,那也無妨。”“唉。”吳駭苦著臉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