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變身份後溫柔起來的謝宇策是很可怕的,這種可怕源自於他的耐心和貼心。吳駭沒有經驗,只知道憑本能去摸索,但這人似乎很老練,安慰人的手段太有技巧,也有足夠的耐心去滿足伴侶的所有要求。忽略糟糕的開頭,糜亂之後的過程和收尾全都無可挑剔。最終,吳駭累得不行,癱軟在床。只是睡過去以後,臉上不見饜足,只餘羞赧、糾結和痛苦。魚鏡防禦光壁早就在荒唐事開始之前就消失無蹤。帝醫住處本身便有防禦陣法,可以阻隔氣機,一般人不得靠近,更無法探知到裡頭髮生了什麼。但是一般人感覺不出異動,大佬們就不一定了。帝醫是一國之重,容不得絲毫閃失,更不用說天賦其高的高人吳駭,在他解了獸族大領主的蠍毒,救下麓雲領主,得到老祖的認可以後,在秦王宮的地位更是今非昔比。“帝醫大人已開闢體內空間,實力深不可測,應該不會有事。”“等等,畢竟是我方,只要帝醫大人求救,我們再進去。”突然,房門開了,走出來一人。高挑挺拔的身體包裹在一身黑袍之中,長髮未束,謝宇策關上房門,轉身一步踏出,頓時就有兩人擋在他面前,其中一個人正是前不久重傷歸來的麓雲領主,另一位濃髯魁梧,身長九尺,也是時空境大領主級。“站住!你是誰?”麓雲大領主並不認識他,迅速戒備。“帝醫可在?”虯髯大領主皺眉,這位行跡詭秘的男子,想必這就是傳言中那位帝醫吳駭心儀之人,畢竟能隨意進出帝醫臥房的人寥寥無幾,除了蕭憶地以外,也就只有這位神秘人。“拜見陛下!陛下這邊請。”對峙的這一時半會,秦烈榕親自趕到,剛好就看到謝宇策站在門口,秦烈榕目光一凜,不屑地冷哼一聲,敵意一閃而逝。麓雲領主道:“宮內不安定,我等察覺到此地有異動,才會守在這裡。不知帝醫是否安好,可否請他出來一見?”“不可以,”謝宇策說,“他累到現在,剛睡下,在他出來之前,還是別進去打擾為好。”一般情況下,法修不需要睡覺來養精蓄銳,“睡”這個字,在龍源界有特殊的曖昧意義,只有在某種私密情況下,才會有“睡覺”一說。至於“累”,那就更微妙了,一般是承受的一方才會“累到睡著”,所以他們的帝醫大人是被……想到這裡,兩位大領主覺得說不通,因為吳駭不是甘於人下之人。之前和陛下大打出手,鬧得王宮幾乎人盡皆知,這次動靜不比上回,總不會是被壓制了吧。秦烈榕強忍住怒火,質問道:“你幹了什麼,趁他喝醉,你趁人之危?”果然是你灌的酒,謝宇策隨意地笑笑:“是我趁人之危,還是他心甘情願,你可以等他醒了,再問他。”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更沒人讓路,氣氛很是微妙。“只要知道帝醫安好足矣,”麓雲領主則是考慮到眼前之人的實力,帝醫醫術高超,天賦異稟,非同一般,那他看上的人,想必也不同凡響,若能拉入秦王朝陣營,想必又是一大助力,於是和顏悅色地說,“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借一步說話。”“算不上,”謝宇策一副跟在場各位‘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樣子,直截了當劃清界限,“不必了,我要離開秦王宮。”真要說起來,日後是敵是友還未可知。“這……”“不準走,沒朕的允許,你休想走出秦王宮一步!”秦烈榕阻攔。“就憑你,攔得住我麼。”謝宇策手持黑色匕首。“讓他走。”一道熟悉的低啞聲音傳入眾人的腦海中。“可是吳駭……”秦烈榕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我說讓他走!誰也不許阻攔!”說話的自然不是昏睡不醒的吳駭,而是被謝宇策留在房間裡的幻音紫雷。幻音紫雷模仿吳駭的聲音回話,簡直輕而易舉:“宇策哥哥,你真的不帶我一起走嗎。”“你留下,”謝宇策叮囑道,“以後聽他的,但不許提及他爺爺,更不許告訴他關於我的事。”幻音紫雷乖巧地答應,很是不捨:“主人,你這就走了,不留下來幫忙解決麻煩嗎?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你?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了……”“等他醒來,就讓他離開秦王朝,”謝宇策說,“不要抱任何希望,我不會管這份閒事,秦王朝興衰與我無關。”“是!主人。”“再會。”謝宇策沒說去向,徑直走出居處陣法之外,身體融入空間波紋中,很快消失不見。下一刻,謝宇策就來到秦王宮外,縮地成寸,一步千里。一轉眼就來到荒無人煙的城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碎石荒林之上。從秦王宮出去,只有這個方位連一座城池都沒有,而且他神識範圍看得格外清晰,當初麓雲領主追殺人奴到這裡,遭到獸族大領主伏擊。“出來!”謝宇策神識外放,黑色匕首隱在袖中,蓄勢待發。無形勁風以他為中心,橫掃四方,下方地面飛沙走礫,樹幹朝外傾倒,方圓萬里內的風吹草動全都無處遁形。突然間,空間靜止,草木枝葉維持著傾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