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策冷麵道:“如果我偏不殺你呢。”“由不得你!”對方猛然爆出,朝著謝宇策殺來。謝宇策撐開時間領域,和他過招。縱然有心留他性命,卻也礙不過對方故意找死。“哈哈哈……我死了,一切重新開始。你以為只有這一小塊城鎮囚籠麼,不是的,只要我與那魔頭死在你手上一次,你的煉獄將會重頭再來,你知道你腕上黑鎖木鐲是如何得來?我又是如何落到這般下場?全忘了?”伴隨著解脫般的狂笑,那和尚繼續,“你貴為佛主轉世靈童,受盡地藏王教化,卻屢教不改,對我佛不敬,一次次推倒佛像,陷害閻魔,一次次出逃。可你存在的時間越長,實力越弱,記憶也會消退。縱然你逃出去,最終也會回到這個地方,命喪於此。”“歸順吧,唯有歸順,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可能要讓你失望了。”謝宇策不接受這個新奇的背景身份。“你會的。煉獄裡所有生靈不外如是。”那和尚流著眼淚自爆,血肉碎末炸得到處都是。小丫鬟正好走到這裡,鮮血濺到她臉上:“血,血,血……嗚嗚嗚……”她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捂著唇一屁股跌坐在地,連滾帶爬地往外逃。“站住!”謝宇策轉過頭,魔氣纏身,自帶凶光,“我有話要問你。”“別過來,殺人了,救命啊!!”她跑著,腳下被屍體一絆,又摔了一跤,那和尚死後,所佈下的障眼法失效,府邸內血淋淋的景象一如既往,分毫未變,小丫鬟嚇得六神無主,尖聲哭嚎,上氣不接下氣。“快來人,老爺,夫人,全府上下都被歹人殺了!”這處宅邸有古怪,原有的屍體不會腐爛。接下來的事,完全效仿一開始。眼見著和尚打扮的自己就要進門。“不好,必須藏起來。”可這個念頭剛一浮現,謝宇策突然站定不動了。他有種預感,從任何門出去,都會來到同一個地方。天大地大出口無數,但出去就進到那一間書房——他的葬身地。一切都像被設定好了的。謝宇策身陷狹小空間,戴上黑兜帽擋住面容,猛地撐開時間領域,明顯感覺到法則壓制在他身上,魔氣纏身,就好比無數枷鎖落在身上。打不出去!出不去!這是個死局。他在迴圈,但和他一夥的那兩個傢伙何嘗不是如此。接受這個安排,只會墮入其中,永世不得見光。就好比……“嗯?”謝宇策眼裡精光一閃,還有辦法!他閃身進入書房內已空的藏寶地,將暗門合攏,將一道法身留在了暗室之內,等再次出來,已經弱了不少。謝宇策手握傾力一擊,隱於虛空中,等後來者為他開門……藏寶暗室。這是間巨大的封閉式空間,原先不大,只是被時空領域撐大了無數倍後,顯得十分巨大。灰濛濛的骨粉因氣流湧動而肆意亂飛,謝宇策法身皺緊眉頭,麻木地看到眼前灰濛濛的景象,有人頭攢動,宛如鬼影。“出來吧,跟你商量件事。”話音剛落,謝宇策脖子上多了把劍,他臉不變色,道:“待我死後,殺了那個小丫鬟。”大致適應了這個形勢,謝宇策也就不驚慌了。他能想到的脫身之法,前一位、前前一位他應該都能想到。所以眼前灰濛濛的骨塵中,攢動的活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數量不少。“你能想到的,我們何嘗想不到,”先他數步藏於此地的黑袍謝宇策露出真容,目露滄桑,“很遺憾,你領悟得太晚,那丫鬟是不死身。”謝宇策問:“怎樣的不死身?”“就算殺了這一秒的她,上一秒她還會走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正在經歷和我們不一樣的苦難,已經徹底迷失自我。”“那就難辦了。”謝宇策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有種久違的雀躍。徹底迷失自我?不,只是迷失,還未歸順。如果她已經歸順,應該不會留在這裡。“不如賭一把。”他又道:“不行就拼。”不用多解釋,在場的所有他自己都明白了“賭”和“拼”的意圖。佛界,空虛之境。一位絕美的女子被粗壯得鎖鏈困在峭壁之上,她一身素衣,不施粉黛,青絲無一絲裝束,閉著眼睛卻也美得出塵。渾身百餘塊佛骨都上了鎖,鎖鏈洞穿骨頭,細小分支刺入骨髓之中,以至於意識全消,動彈不得。峭壁之下乃是平靜的湖面。水中映出“三面金剛”門內的情景,足足有四十九副畫面,每一副都有所不同,結局卻都大同小異。幾乎是門內黑袍謝宇策死去的一瞬間,萬流歸宗,時間回溯到進門前的一刻。靠在佛肩上的謝宇策悠悠轉醒,茫然地打量了下剛進門的葉天陽和小神童。他都睡了一覺,這兩人居然才進來。太慢!……白衣凡主靜靜地看到這一幕,目光晦暗不清。在他身側不遠處,身著白袍的佛主光腳站在蓮臺上,他平日裡都是坐著的,但面對最強位面之主,同為主宰級,對方坐不住,他自然也得陪站。佛主面帶慈悲,笑容親和,緩緩道:“不愧是凡宸主宰看重的徒兒,果然聰慧,知道死亡就是解脫,可以再來一次,可惜啊,他打著你的名號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