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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你沒有騙喬輕,你真的很喜歡。喜歡到就算你刻意忽視,也能在有個小彩蛋,寫番外的時候會提一下。 失重你的世界無聲地坍塌成灰,先前所有相信的、感激的、堅守的一下子變得可笑起來。但你甚至沒有時間去把廢墟清理乾淨,遑論重建了。你在那蹲到麻木,腦子裡一會兒是聲嘶力竭的尖叫一會兒是一片空白的嗡嗡聲,直到手機倏地亮起,鈴聲響徹房間,你才恍然發現,入夜了。你默不作聲地來電按掉。過了會,你發了條資訊過去,告訴他“沒事,就回去了”。你還沒搞清楚喬輕在這出木偶戲裡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卻知道過去全然的信任再也不會有了。一方面你仍貪戀這避風港最後的溫暖,另一方面,你正看著這避風港在風雨飄搖裡搖搖欲墜。你深吸了一口氣。你畢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你就這樣踩著廢墟碎片,一瘸一拐地回家了。那是唯一一間亮著燈的房子。喬輕正在客廳裡坐著等你,電視裡放著動物世界。他也不知道在沒在看,你剛開門,他就望了過來。你只頓了一下,就無比自然地笑起來:“筆記放的太亂,耽擱了。”出乎你意料的流暢。喬輕嗯了一聲:“吃了麼?”你著實沒胃口,於是搪塞道:“看太晚了,就在路上墊了墊。”喬輕就起身去廚房。你沒忍住,阻止道:“我現在不餓。”喬輕開啟抽油煙機,低沉的嗡鳴終於讓這間屋子有點像一個家。“我知道。”他沒有回頭,“我還沒吃。”你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一聲不吭地回房了。當夜,你藉口身體不適早早地睡下了,沒料到藉口成了真,凌晨,一場來勢洶洶的高燒席捲了你。你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天,那些層出不窮的疑問像是也被你藉著高燒付之一炬,燒完了,你就還能蒙著眼睛走下去。幾天後你痊癒,依舊活蹦亂跳、和喬輕打打鬧鬧,只是不再願意進書房。喬輕似乎渾然不覺,直到你偶然發現他把之前放過去的幾本書又拿了回書櫃。你們好像默契地一同把書房封存起來,像水晶球裡的漂亮城堡,精緻而不帶人氣。一切如舊,你們在天氣晴朗的日子也還會出去爬山涉水,雨天也一起蜷在被窩裡,看雨打芭蕉,聲聲慢。你只是在他笑著說“未來還長”的時候,突然不再敢回應。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輕輕破土冒芽,源源不斷地汲取著你的生命力,短短時間幾欲遮天蔽日。未來也只有你們兩個嗎?就只有你們兩個嗎?你的心輕輕“咯噔”了一下。像一枚石子投湖,清脆的一聲,驚起水花寥寥。隨後無聲無息地沉沒了。你平平淡淡地過完夏天,自覺是活在夢裡,於是在楓葉轉紅的時候策劃了一次出行,拉著喬輕騎腳踏車走了東南的幾個省。你喜歡渾身思緒隨著汗發出來的感覺,幾乎迷戀上了腎上腺素。一路上奔著丘陵原野去,對砂土碎石道來者不拒,一邊顛一邊爽。直到一次你下陡坡時不拉剎車地急衝而下,把後頭的喬輕嚇得夠嗆,才如當頭一棒,敲醒了你。你想,我在幹什麼?別樣的醉生夢死?那為什麼還要拉著喬輕一起?你被夜風一撩,後背的汗忽然涼了起來。突突直跳的脈搏騙不了自己,你捫心自問,方才,倘若真的不慎翻車了,你是不後悔的。你曾經信誓旦旦地跟喬輕說不會在他面前作死,現在又出爾反爾。懲罰嗎?又是想懲罰誰?你磨著地上的沙礫,攥起拳半晌,又鬆開了,忽覺秋夜涼如水。“起風了。”喬輕喃喃道。你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們回吧。”彷彿是因為你也不為人知地辜負了他一回,這一次,你忽然放下了芥蒂。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這幾個月上山下山一路奔波,你回到家,驚覺喬輕憔悴了許多。你不僅驚訝於他眉宇間的疲憊,更吃驚於自己的遲鈍。你痛定思痛,拿出好好過日子的決心,開始上網搜尋煲湯的一百二十種配料。你打定主意要把喬輕重新養回來。於是他做菜你煲湯,頓頓湯水,不重樣地吃了近一個月,喬輕沒胖多少,你倒先圓潤了。喬輕說:“挺好的,抱著不硌手。”你雖然知道無論怎樣他都誇得出來,還是忍不住翻了個讚許的白眼。被喬輕笑吟吟地簽收了。你一口把牛奶灌完。暖呼呼的牛奶熨著胃,成功煨出柔軟的睡意。你懶洋洋地抱住他的腰:“不行……你這是把我當豬養。”喬輕毫無誠意地說:“啊,被發現了。”然後一掙:“先放開,洗個杯子。”你沒鬆手,光著腳跟他往前走,打定主意要把自己活成一個人形掛件。你看著他洗完杯子,若有所思:“我跟你晨跑好不好?” 喬輕手一頓,不確定地轉過身:“我沒問題……只是你沒必要為了減肥——你沒怎麼胖,是之前幾個月瘦了。”“沒有,”你剝開一顆糖——你總能在家裡的任何一個角落裡找到它,“就是想粘著你。”語畢,你倏地皺起臉,嫌棄地把糖頂到腮邊:“什麼萬惡的草莓味啊,還是酸的。”喬輕好整以暇:“再等等唄,它的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