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巍點點頭,眼角微微上挑說道:“娘娘可是準備離開肅王府了?”裴紜眼中的寒意更甚,面上依舊掛著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於巍慢慢踱步走向裴紜,邊走邊撥弄著食指上的那枚戒指:“裴側妃娘娘是聰明人,我也就不跟您繞彎子了。”說著,於巍摘下了手上的面具戒指,將它拿到裴紜的面前,讓裴紜看個仔細。戒指的內壁刻著三個字:花,無,賴。“想必娘娘也猜到了,否則不會同意跟我單獨見面,”於巍雙手交叉抱胸,朝裴紜行了一個奇怪的禮,然後說道,“我是花無賴派來幫您離開的肅王府的人。”正文 出逃(4)裴紜一聽,趕緊扶住身邊的石壁穩住身形,她訝異道:“什麼,花無賴?”於巍扣動食指,將面具戒指的機關開啟,然後從中取出一個字條,遞給裴紜。字條上就兩個字:速來!雖然這字張牙舞爪的,歪七扭八的的確像是花無賴寫的。但是隻憑這兩個字和這個戒指,裴紜就相信了嗎?於巍瞧出了裴紜的猶豫不決,彎起嘴角,說道:“娘娘若是不相信,我大可現在離開,今日我也沒有見過娘娘。”於巍將面具戒指扣回自己的食指上,繼續說道:“若是娘娘願意信我,我現在就可以幫助娘娘離開安陽城。”末了,於巍又補充道:“娘娘,留給您猶豫的時間並不多。”裴紜可算是發現了,這個於巍雖然面相長得像小白花一樣人畜無害,但是行事風格卻挺雷厲風行的。裴紜躊躇的時候,他直接亮明態度:要麼信我,走;要麼不信,留。無論裴紜選擇哪一個,他都無所謂,他只讓裴紜明確地做出一個決定。裴紜此刻心潮澎湃著。她微微閉上眼深呼吸,給自己短暫的時間摒除雜念,感知內心。然後她順應心底的想法,睜開眼睛,做出決定:“對,我要離開!”賭一賭,搏一搏,銅塊變金陀。於巍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但馬上又瞬間斂了斂神色,道:“有些事情來不及解釋了,既然娘娘決定要離開,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吧!”說完,於巍就開始扯掉自己的衣帶子,扔在地上。將自己的頭上的宦官幞頭脫下來,扔在地上。又把外面的馬甲袍衫脫了,扔在地上。裴紜傻眼了,急忙攔住他的動作:“等等等等等等!你、你這是在幹什麼!”這大白天的,雖然是在這個假山洞中,不能算作光天化日之下,但也不能這麼猖狂吧!於巍卻沒有停下手腳,催促道:“娘娘你也趕緊脫啊!”“我也脫?”裴紜都快閃到舌頭了,“不是說出京城嗎?你這是什麼路數?”於巍已經脫得只剩下一件裡衣了,裴紜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只要面前的人還穿著衣服,無論是男是女是不男不女,她都是能直視的。不像傳統的女子,被人看見了腳脖子都要羞憤地跳河。但即便裴紜能夠接受於巍穿很少的衣服,但並不代表裴紜能夠接受他在她面前脫衣服!不僅自己脫!還要求跟著一起脫!於巍皺了皺眉,一時脫得太歡快,都忘記現在是什麼季節了,不由得打了幾個冷顫,對裴紜說道:“娘娘難道就想要這樣直接走出去嗎?”“當然不是,我打算……”“你穿上我的衣服,我們互換衣服,”想來是太冷了,想抓緊時間,於巍直接就打斷裴紜的話說道,“我們互換身份。”“互換身份?”“是的,以內府局總管於巍的身份,您可以很快就出京城,出京城後自會有人來接應你!”“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只是換了一身衣服就能夠……”說到後面,裴紜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伸手去拿香囊中的魚目散。原來如此。於巍瞧見裴紜的藥瓶子,直接道:“聰明的。”然後再次哆嗦地催促道,“快點換上!”說罷,於巍轉過身,背對著裴紜。裴紜手忙腳亂地換上了他那身宦官的衣服。裴紜並沒有像於巍那樣,脫得那麼徹底。她就脫了兩件外衣意思意思,接著就套上了於巍的衣服。因為於巍比一般男子要身材嬌小些,所體這身宦官衣服倒是挺合裴紜的身的,於巍問道:“好了沒。”裴紜說道:“好了。”聽到回答,於巍立馬轉過身三下五除二地將裴紜的衣服換上。巧了,裴紜的女裝給於巍穿上,也特別合適。因為於巍本身的五官本身就有些清秀陰柔,一換上女裝,不仔細看活脫脫就是一個清麗佳人。甚至,為了更像清麗佳人,於巍還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個胭脂盒,給自己的腮幫子和嘴唇點了點。那手法甚是熟練。裴紜很是懷疑,這個於巍是不是想穿女裝很久……可能太監們都多多少少有點心理疾病,有一些特殊癖好吧……理解,理解。在兩人整頓好之後,於巍向裴紜要來了魚目散的瓶子,問道:“你有試過嗎?”裴紜搖了搖頭:“師……給我的人跟我說過,但是我沒有使用過。”“你膽子也是大。”於巍笑道,“不過也是,不大能想著幹這事?”裴紜正想說些什麼時,於巍就朝外面叫喚道:“小李!”然後之前跟隨著他的小宦官應答道“誒!”,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