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的目光正好撞了個正著,然後兩個人又立馬收回目光。裴紜自己也尋了一個椅子坐下,同時在心裡叫苦不迭:“啊!如此良夜,她為什麼不好好在床上做著黃粱美夢,而要跟著帝鰲斯一起爬狗洞出來呢?”對了,爬狗洞……裴紜忽然想起來了華驍方才說的話,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了一眼華驍。華驍察覺到裴紜的觀望,很不耐煩地說道:“你有什麼事就說!”裴紜轉過身子,直面華驍,問道:“你今晚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的。”華驍微微偏過頭,似乎不想回答裴紜這個問題。裴紜卻越想越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是爬……我出飛鴻院的時候你就在我附近了?”裴紜硬生生地將“爬狗洞”三個字給吞嚥下去。俗話說的好,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是一人做的蠢事裴紜才不要認呢!華驍清了清嗓子,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裴紜心裡掂量著,華驍越是想要回避,這事情越是有貓膩。裴紜也別過臉,看似漫不經心地咕噥了一句:“無恥。”華驍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怒斥道:“你說誰呢?”裴紜卻裝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也沒有看著華驍,說道:“誰半夜三更在一個女子的住所暗中觀察,還偷偷摸摸跟了一路,我就說誰。”被裴紜這一激,華驍氣沖沖地來到裴紜面前,怒聲道:“我才沒有偷偷跟著你呢!”裴紜聽完華驍這一怒喝,抿著唇微笑著,點頭如搗筍。而華驍在裴紜“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神情之中,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言語不就是變相地在承認就是嗎?華驍的拳頭越握越緊,忽然,站在裴紜面前的他俯身向下,“啪”地一聲雙手搭在了裴紜椅子的兩側,將裴紜緊緊地錮在了椅子內。裴紜被他這一下嚇得連連後退,背脊緊靠著椅背,看著面前突然放大的華驍的臉,笑笑道:“王爺,有事好商量……”。華驍的臉反而更加貼近裴紜的臉,明明是這麼親密的距離,裴紜卻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因為透過華驍的眼神,裴紜明白此刻的華驍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華驍咬牙切齒地對裴紜一字一句說道:“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裴紜正要說什麼時,門口就傳來一聲清嗓子的聲音。兩人朝門口看去,正是曾禹備好了蠟燭和鏡子回來了。曾禹笑得十分體貼,說道:“我是不是打擾了兩位了?”裴紜被他這一說法嗆了一聲,她也覺得華驍此時的行為不是很妥當。但是很顯然華驍這個單細胞生物一旦在氣頭上就無法正常思考,他只覺得曾禹笑得十分礙眼,說的話也不是什麼好話,於是對他吼道:“把東西放下後就給本王滾!”然而華驍錮住裴紜的椅子的手仍沒有放開。曾禹放下蠟鏡之後,又說了一句:“打擾了!”於是華驍又賞了曾禹一個“滾!”吼完曾禹後,華驍轉過頭來,忽地對上裴紜那對波瀾不驚的眸子,在其中華驍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他才意識到自己此時在做著什麼舉動,急忙迅速彈開。正文 冬狩(7)裴紜怕再一次被華驍禁錮在椅子裡,也急忙起身。華驍負手背後,臉上的怒意依舊未消,他盯著裴紜道:“東西都拿來了,你趕緊給本王弄好!”裴紜自是聽話地走到曾禹剛剛放過來的箱子前,開啟箱子,取出她需要的東西——蠟燭和鏡子。白蘇嬤嬤之前給裴紜展示了白羽藍石的秘密。但是白蘇嬤嬤一再強調,如果要顯現出白羽藍石所藏的東西,一定要是正午時分的光照射到粉藍晶石上。的確,當時裴紜也看見了,正午時分那短暫的半刻鐘一過,陽光再怎麼照,粉藍晶石都沒有反應。裴紜這個異世界來的人,對於這些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東西,總喜歡用自己曾經世界的思維知識去琢磨個幾下子。也許其他人會覺得,這個石頭就是得在這個時刻才能“顯靈”,沒有什麼應不應該,理不理由的。但是裴紜不這麼認為。她當下便覺得這個粉藍晶石應該是被進去了一個或者幾個影像,透過光的照射、折射能夠將這些影像投射出來。於是順著這個思路,後面還真給裴紜琢磨出了個所以然來。原來,要投射出粉藍晶石裡的影像,需要極為亮的強光。並不是因為正午時分這個時辰是什麼“陽氣極盛”的時刻,所以在這個時辰通靈之物很容易顯靈,只是因為正午時分的光線是最強盛的,所以在這一刻的亮光可以將影像呈現出來。此外,直接將粉藍晶石放在正午時分的大太陽底下也不能出現影像,必須是一道集中的強光。裴紜需要鏡子和燭火,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鏡子。她要利用鏡子將四散的光線彙整合一束強光,然後再穿過粉藍晶石。這樣一來,便不需要專門等到正午時分去弄一束光線,才能看見粉藍晶石裡的東西。而裴紜擺弄著鏡子和燭光的位置時,華驍一直在一旁看著。當然了,在裴紜沒完成之前,華驍是看不懂裴紜到底在幹些什麼的。但是他還是語氣不善地說道:“你要是再糊弄本王,本王定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