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誰……死了?華驍像是讀懂了裴紜的心思,問道:“她是怎麼死的?”“中毒而亡……裴側妃的四軀、面容因為毒性蔓延而發黑腐爛,已經無法看清原來面目。”“那怎麼斷定就是裴紜呢?”說道“裴紜”二字時,華驍故意瞥了裴紜一眼,裴紜立馬低下頭,迴避他的目光。華驍如此問,倒是在曾禹的意料之內,他繼續解釋道:“已經請了仵作驗過屍身,身高、體型都與裴側妃無異,並且裴側妃的身邊的白蘇嬤嬤說,裴側妃目前左臂內側近手肘處有一個疤印,裴側妃自己都記不得,而那具屍體的左臂因未完全變異,竟能看清那疤印,她很肯定那就是裴側妃的屍首。白蘇嬤嬤是從小帶著裴側妃長大的姆娘嬤嬤,我覺得她是不會認錯的。”一邊聽著曾禹的描述,華驍一邊打量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罪魁禍首此時也感到大為內疚慚愧啊……只不過她內心又有一種慶幸——既然已經有仵作驗過屍體,並且沒有懷疑,那就說明那具屍首是一具女屍,否則這帳篷曾禹在屏風外繼續說道:“王府這邊我們已經派人封鎖了訊息,巡防營也很配合。他們正在追捕於巍,說是裴側妃最後見的人是他,極有可能是他下手毒害裴側妃的。並且現在他下落不明,更加令人懷疑。”華驍聽完,卻輕笑道:“說不定是她自己喝的毒藥呢?”若是不知道內情,想必誰聽到華驍這番話都會覺得華驍太過涼薄無情了。曾禹也有些不忍:“王爺……即使再不喜裴側妃,她如今也已經駕鶴西去,王爺又何必說這樣的話呢?”華驍聽出曾禹話語中的不滿,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裴紜,然後走出屏風,見到了曾禹。“看不出來,你對她還有幾分真情。”曾禹面上的慍意又多了幾分,但他終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與裴側妃如何,王爺您是清楚的,我也問心無愧。王爺不必這樣激我,但更不應該在此時拿一個橫死之人說這些風涼話了!”裴紜在內屋子裡重重地點點頭,曾大管家教訓地太對了!雖然裴紜知道,華驍想要激的人不是曾禹——是她。華驍不過就是想要讓她聽聽她捅了怎麼一個簍子,誰知道遇到了曾禹這麼一個正直的好少年!裴紜在心裡偷笑,同時四處瞅瞅,打探著周圍的情況。華驍的神情似有些無奈,他對曾禹說道:“本王知道了,這事情有任何進展了,隨時跟我彙報。”華驍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續道,“七日後,對外宣稱裴側妃,病故。”“王爺……”曾禹欲言又止。而華驍直接冷漠地擺擺手,示意曾禹退下。曾禹看著華驍轉過身子又回到了裡屋,他知道華驍不想在議論這件事了。於是曾禹只能告退,而華驍又想起了一件事,對曾禹吩咐道:“把徐有賢給本王叫過來。”曾禹應承道,然後離開華驍的帳篷,一出帳門,忽有一陣風吹來,讓他此刻的心更寒上了三分。他本以為華驍只是不擅於表達感情,誰知道華驍竟然對裴紜死去一事如此冷漠,甚至冷血。可當初他在京城聽到的描述情形是,華驍一聽到這個訊息連夜帶著人往京城趕去,還讓人送來加急書信給他,讓他一定要封鎖住這個訊息。誰知道華驍最後並沒有回肅王府,在城外就返回承德山了。華驍的心思變幻莫測,但是曾禹以為裴紜對於華驍是不一樣的,誰知道今日見華驍這反應……“曾大人。”曾禹迎面走來了一位侍衛,對他行禮道。曾禹點頭,他對這個侍衛有些面熟,問道:“昨夜你是否跟著肅王回安陽城了?”那侍衛趕緊點點頭:“是。”又說道,“又,又不算是,我們沒有進城。”“你們到了城門口就直接回來了?”那侍衛點點頭,然後臉上浮現猶豫的神情,曾禹說道:“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就是了。”那侍衛答應道,然後說:“我們趕不上王爺,到了就見到王爺抱著一名……女子,然後王爺就讓我們回來了。”曾禹的眼睛有些驚訝地張大了許多,他立即轉過頭看向華驍的帳篷,心中頓時有了一個想法。然後回過頭來微不可察地嘆了一聲,問道:“這件事不可再說出去了。”曾禹的臉上難得露出嚴厲的神情,帶有警告的語氣說道:“若是我在別處聽到了這件事,你們昨晚跟著去的幾個人……”曾禹沒有說完,但是那侍衛已經跪到地上,叩首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我想著曾大人是肅王爺的心腹,所以曾大人問,我就說了。我和我的弟兄都知道,這件事不能說出去,不會再有另外的人知道了!”曾禹讓他起身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待侍衛離去,曾禹拍了拍腦袋,與其擔憂別人,還不如擔憂自己吧!華驍這一弄,不知道又落下多少爛攤子給自己解決呢!這件事情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帳篷內,華驍回到裡屋,見裴紜安分地蹲坐在地上,倒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我還以為你已經找到法子逃出去了。”裴紜被塞著布條,不能言語地,只能一臉不爽地瞪了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