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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那時候白蘇嬤嬤的說法,線鴿傳訊的紙在開封的半個時辰內就會自燃化為灰燼,所以她無法將原信呈現給裴紜看。當時裴紜是對白蘇嬤嬤這套說辭心存懷疑的。先不論這信上的內容是真是假,光這如此“性情剛烈”的紙張,裴紜就十分懷疑它是否真實存在了。只不過後來,裴紜見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多了(比如花無賴),她便覺得這種能夠半個時辰內自燃焚燬的紙也不足為奇了。據裴紜那時候的觀察,雖然白蘇嬤嬤沒有完完全全表露出來,但是從她的神情語氣之中,裴紜能夠感受到她想要留在裴府的意願十分強烈。於是裴紜是這麼尋思的:其讓這線鴿不明不白地斷了線索,還不如讓白蘇嬤嬤親自給個說法。不管有沒有這回事,白蘇嬤嬤總歸都是要給個交待的。沒有後續,也是一種確切的結果。總比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來得好。眼下她能夠確定多一件事情,便是對局面有利的。各項權衡之下,裴紜便順著臺階而下,讓白蘇嬤嬤留在了裴府。不是裴紜不好奇,這些日子她也時常為這件事感到焦慮煎熬。只是裴紜身處各種漩渦中心,分身乏力。她清楚自己的能力幾斤幾兩,她沒有能力可以將所有事情都牢牢控制於掌心之內。除了信任白蘇嬤嬤,讓白蘇嬤嬤去處理這件事情,裴紜別無他法。既然如此,那便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管怎麼說,白蘇嬤嬤和她是有共同利益的人,只要山鬼未尋到,她們就還是一條船上的人,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白蘇嬤嬤拿起桌上的白羽藍石墜子,說道:“這個墜子是十九年前,信鴿給出的最後一次信物。”裴紜不解地看向白蘇嬤嬤。白蘇嬤嬤解釋道:“線鴿的信上只寫了‘合連池’三個字,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明白其中所指:新的信物白羽藍石會在月圓之日出現在青蓮十二月蟾之上。”白蘇神情愈發嚴肅認真地對裴紜說道:“而這新的白羽藍石只有山鬼血主才能取下。”正文 白羽藍石(1)裴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一新的白羽藍石需要我去取,或者說,只能由我去取?”白蘇嬤嬤微微頷首:“是的。”“可……這信物有何用處?”“拿到這白羽藍石,娘娘便能知道山鬼在何處了。”聽著白蘇嬤嬤說話的語氣,裴紜更加疑惑不解了:“嬤嬤為何如此篤定?”“因為十九年前,國公爺就是用這個白羽藍石找到山鬼的。”白蘇嬤嬤用兩隻手指將白羽藍石墜子拎起,垂於裴紜面前,“娘娘,你且再等一等,一會兒奴婢便跟您詳細說明。”“等?等多久?”“正午時分。”白蘇嬤嬤說道,又將白羽藍石放到桌面上。“正午時分……還有多久?”問出這問題,裴紜似乎有些難為情,入鄉容易,隨俗可不簡單,特別是遇上當地人賦有特殊的技能,那就實在讓人頭大。就像以前去過一次京都,那裡的人指路說方向都是用東南西北的,什麼“向東走一拐”“西邊走三里就到了”云云,說的人嘴皮溜溜的,但是聽的人卻一頭霧水。而在這裡,讓裴紜頭大的便是看時間這一點了,這裡並沒有時鐘、手錶之類的東西,就是日晷,裴紜都鮮有看見。但是裴紜發現,自己身邊的人總能夠隨時隨地地給她報時。這種天賦技能裴紜怕是學不會了,如今勉勉強強看著天色估摸著個日出日落,裴紜都覺著自己長本事了。白蘇嬤嬤自然不知道裴紜心裡這些曲曲繞繞,她聽出了裴紜語氣中的猶豫,但是心裡卻推測著裴紜會不會是因為另一種顧慮……但面上,白蘇嬤嬤還是恭敬地回答道:“還有不到一刻鐘便是正午時分了。”於是裴紜便點點頭,手指又不由自主地輕點著桌面,內心有些小焦躁地等了起來。又過了片刻,白蘇嬤嬤走去將一邊的窗臺,將上下翻轉的窗子翻開,讓一道光線正好投射進屋內。看起來這個翻轉的角度有些講究,若是用木棍固定住,露出的光線會太過、太多,是以只能由白蘇嬤嬤站在那處固定住窗戶。白蘇嬤嬤一手穩住窗戶,一面對裴紜說道:“煩請娘娘拿著那白羽藍石來到此處。”於是裴紜便拿起桌上的白羽藍石,走到白蘇嬤嬤面前。白蘇嬤嬤繼續說道:“娘娘,您看到這一束光線了嗎?”裴紜“嗯”了一聲回應道了。“那您試著讓這束光線穿過這顆藍晶石。”那一束陽光直直地從外面透過窗戶投落在地上,於是裴紜蹲了下來,手捏住粉藍色的水晶石上下端,讓陽光正好從粉藍色水晶石中央穿過,但是除了晃眼的亮光,裴紜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裴紜抬頭,微微皺眉,顯露疑惑地看著白蘇嬤嬤。而白蘇嬤嬤仍是目光堅定地對裴紜說道:“娘娘,您繼續看下去。”於是裴紜又轉動了一下水晶石,感受到了來自石頭不同角度的閃瞎眼亮光。就在裴紜覺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的時候,身側的白蘇嬤嬤似乎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娘娘,您看那地面上!”所以是自己看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