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紜稍不留神,就不知道眼前這個全身花裡胡哨的花無賴,是從衣服的哪個旮旯,掏出了一支五顏六色的琉璃簪子。花無賴將玉簪子放在掌心,遞給裴紜。裴紜確認道:“給,我?”“嗯。”於是,裴紜只能不明所以地接過簪子,仔細地端詳起來。簪子上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都聚齊了。裴紜眼角餘光不由得瞥到前面亂七八糟的衣袂。兩相對照,風格果然很一致啊。不過這簪子雖然是七種顏色混雜在一起,卻不像花無賴身上糟糕的搭配,亂七八糟,冗雜粗糙。這簪子的七色都是十分清清淡淡的顏色,各種顏色的漸變分層、次花無賴“行了行了,別浪費時間了,”池瑤不耐煩地略過花無賴,對裴紜說道:“你娘那小冊子呢?拿過去給你師傅。”池瑤說“你師傅”的時候,說的十分自然而然,而裴紜聽到這句“你師傅”時,卻沒有立即反映過來。雖然不知道池瑤具體要做什麼,裴紜還是按照她所說的,將《質心方略》從抽屜中取出,遞給花無賴。裴紜看著花無賴花裡胡哨的面具和衣服,感覺要適應這個人的穿著打扮,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雖然看不見花無賴的表情,但從花無賴的動作可以看出,很顯然,一開始他對這本書並不上心,看到書皮的四個字後,略帶不屑地嘀咕道:“質,心,方,略。”然後他很隨意地翻了幾頁,突然猛地抬頭,即使他帶著面具,但是裴紜都能感受到他的震驚。花無賴迅速轉頭看向池瑤:“這書誰寫的?”“徐蕙蘭。”“那是誰?”“徐東衡的女兒。”聽到這,花無賴立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啥!徐老頭的女兒?然後花無賴指著裴紜問池瑤:“那這個是誰?”池瑤給了他一個慣常的冷眼,說道:“還能是誰,你自己剛收的徒弟啊!”看花無賴著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旁的裴紜終於忍不住給花無賴解釋道:“徐蕙蘭是我母親,徐東衡是我外祖父。”聽到裴紜這一句話,花無賴難得安靜了好一會兒。花無賴不說話,只是又坐了下來,然後伸出手放到腦後,用手撫順自己那一頭白髮。他的手指戴滿各色珠寶戒指,在白髮的映襯下,更加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