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煙蹙眉看著松芝,松芝不由得低頭,手心都快捏出手汗了。“奴婢不知……只是奴婢覺得,正是因為娘娘仁慈,松墨姐姐才如此忠心敬職,才能……將娘娘賞罰的態度讓更多人知道。”盛如煙聽到她這番話,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你這張小嘴,還真會說話呢!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心安了不少。”松芝將頭埋地更低了,然後聽見面前的盛如煙,用她慣常溫柔甜美的聲音說道:“你可以下去了,出去時跟松墨要你的獎賞吧。”松芝趕忙應道:“是。”出門時,已不見剛才那個掌嘴的婢女。松墨先是冷笑了幾聲,看見松芝出來後,換上了笑容迎向她。在松芝看來,松墨這笑比不笑更嚇人。松墨講一個小布囊遞給松芝,吩咐道:“你繼續盯著,裴側妃那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回來向娘娘彙報。”松芝連連應道:“是,是。”“走吧。”松芝一刻也不想在這地方停留,趕緊朝大門走去,越走越快。走出千虹院時,松芝抹了一把額頭,竟全是冷汗。正文 好孕湯松墨匍一進屋,就看見盛如煙將那鏤花百鳳金木梳,往梳妝檯上狠狠一摔。盛如煙的眼神早已不是剛剛那般從容溫柔。“華驍竟然在裴紜那待了一下午?我們的肅王爺不是連看見一根女人頭髮絲兒都受不了的麼!這賤人究竟使了什麼法子!”盛如煙十分憤恨,又十分地不解。松墨走過去,安撫道:“聽說王爺讓其他人都離開了,只留裴側妃和他在屋內,之前飛鴻院人員大換血,現下一時半會兒的,我們也不知道飛鴻院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娘娘您莫要著急。”說罷,松墨走到盛如煙身側,準備拿起那個鏤花百鳳金木梳,替盛如煙繼續梳理頭髮,誰知盛如煙怒喝道:“把那破梳子給我扔了。”“啊?可是這梳子是……”松墨有些不明,這梳子真真名貴的很呢……“呵。”盛如煙冷眼一瞥,看見那梳子上面被磕掉的一小片金漆,就覺得來氣,但她看見松墨一直看著那梳子,意味不明地笑道:“你若是喜歡,便賞給你吧。”“這……這太貴重,奴婢承受不起。”松墨急忙低頭,拒絕。“松墨,我可一直都當你是自己人,這梳子在貴重,也比不得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啊。”盛如煙笑意盈盈,披頭散髮的她,別有一番溫柔可人風情。這話換做別人,估計早已痛哭涕零,感恩戴德的。但是松墨的心裡卻一陣發毛。她不知道盛如煙究竟是何意,看盛如煙的眼神十分和善,就像一個純真無害的小白兔。其他人可能不知道,松墨自是知道的,盛如煙每每露出這樣的神情,心裡想的東西都好不到哪裡去了。末了,松墨還是跪下謝恩:“奴婢定當為娘娘鞍前馬後,竭心盡力體娘娘效勞!”盛如煙眼眸半眯,笑著說道:“這就行了,你對我還這麼拘束麼?”松墨頻頻點頭,“多謝娘娘。”“娘娘,快趁熱把這個當歸烏雞湯喝了吧。”惠嬤嬤端著一碗燉湯走進來。盛如煙將頭扭到一邊,冷冷地說:“不喝。”惠嬤嬤給松墨一個眼神,松墨頷首表示明白,離開房間。惠嬤嬤將餐盤放在桌子上,“娘娘,不要鬧小孩子脾氣了。”盛如煙看向她,內心一想,更覺得好笑:“這湯我喝再多又有什麼用,華驍平時連府邸都不回,又怎麼會來後院我這裡呢?”“不是說,王爺今日去了飛鴻院嗎?”惠嬤嬤拿起湯匙攪拌補湯,不緊不慢地說道。盛如煙緊捏著桌上的一個步搖,像是要把它掰斷,咬牙切齒地說道:“也不知道她使了什麼狐媚子招數,竟然王爺去了她屋子!”“有人見到裴側妃今日早從正殿的刻籍軒出來,恐怕她和王爺不止見了一次面?”聽見惠嬤嬤所說,盛如煙驚訝地站起來:“這不可能!華驍怎麼可能放人進他的刻籍軒?”盛如煙想起自己之前專門帶著糕點,想要去看看好不容易回府的華驍。離刻籍軒還有十幾步距離就被人攔下了,當場給她這個正妃難堪!她在那硬是等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等到華驍出來,結果華驍一眼都沒看她,直接從另一個方向離開。盛如煙氣不過,對他的背影喊道:“王爺,你我是陛下賜婚,是正正經經拜過堂的。可現在你如此待我,將陛下的威儀置於何處?又把我平南王府放在何處?”華驍聽到她這番話,果真停下腳步。盛如煙正歡喜自己的言語奏效:“王爺,這是妾身特地為你做的幾樣點心,你可……”“你若是覺得委屈,合離便是。”華驍沒有回身,只是轉過頭,給盛如煙一個稜角分明的側臉,冷酷嚴峻一如他低沉的聲音。他的鼻樑英挺,眉峰俊朗,嘴唇輕抿,眼角的餘光透露出一種冷漠疏離。還未等盛如煙開口,華驍便回過頭,繼續向前走,留給她一個冷冽桀驁的背影,更讓盛如煙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想起往事,盛如煙心有鬱結地坐回原位。“娘娘,這溫度正好,快喝了吧!”惠嬤嬤將湯碗捧起,端至盛如煙面前。可是盛如煙依舊不理會,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