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之後的意外發生,那興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可就在孟秀才考中那一年的深秋,周芸芸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之後沒幾個月,就發生了大雪封山群狼下山的事兒,孟家老倆口也因此死在了那年寒冷的雪地裡,孟秀才也開始為期三年之久的守孝。算算日子,孟秀才不過剛出孝一年有餘,又一心只忙著繼續進學一事,想來該是沒啥經驗的。偏他還父母雙亡,連個略微親近的長輩都沒有……明明已是衣衫盡褪之時,床幔內也是一片昏暗,可週芸芸還是同情的看了孟秀才一眼,這人該不會連地方都摸不到吧?幸虧孟秀才不會讀心術,不然能給活活氣死不可,畢竟再怎麼心大之人也不能接受男人的尊嚴受到冒犯。當然,哪怕他這會兒並不知曉周芸芸在想什麼,該做的事兒也一樣沒有落下。……初春的深夜裡,不說有多寒冷,只是當衣衫盡褪坐在床幔裡時,面板同空氣接觸的那點子冷意足以叫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若在此時被擁入一個滾燙的懷抱裡,則恨不得就此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離。彼時,周芸芸的腦海裡再度浮現了昨個兒晚間看過的畫冊,只是若說昨晚是驚歎獵奇,方才是回味感慨,那麼這會兒卻是實打實的把自己給代入進去了。閨房之樂,床幔之中,這是畫冊裡出現過最多的畫面……也是到了真槍實戰之時,周芸芸才明白什麼叫做紙上談兵。又或者,深刻的體會到了人類的本能。周芸芸一面驚訝於孟秀才看似消瘦單薄的身子骨其實上手後格外結實,一面又不由的被他撩得心猿意馬,不多會兒整個人就都放空了,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零星閃過幾幀畫面,卻都是需要打上馬賽克的和諧情形。這還不算,待那團火熱真的進入身體時,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懵了。……一夜的惡戰之後,是徹底精疲力盡。周芸芸都不知曉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依稀感覺昏昏沉沉之中,有人幫她擦洗身子,又換上了乾淨的裡衣。當時她就一個想法,不會因此倒黴的著涼感冒了,這個想法只在腦海裡一閃而過,緊接著卻是陷入了昏睡之中,再不知曉周遭的事兒。也不知曉過了多久,周芸芸睡得沉,卻並不算睡得好,只因著整個身子骨都差不多要散架了,因此便是熟睡時也不由的眉頭緊鎖。冷不丁的,外頭傳來一聲聲尖銳刺耳的叫聲。“周大牛!周大牛你死到哪裡去了!!餓死老孃了,倒是生火做飯呢!!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一幫子憊懶東西,太陽都曬屁股了,都給老孃起床幹活去!!!”這下可好,別說睡著的人了,就算死了也能被它給嚇醒過來。周芸芸一個激靈,“騰”的一下坐起身來,倒是沒有發生春光乍洩的情形,可她身上卻只著一件大紅色的肚兜,外加披著一件白色的細棉布裡衣,擱在上輩子這麼穿著出門都沒關係,可若是當下這種情形,卻無意是在撩火了。孟秀才跟著撐起身子淡笑的望著她,挑眉道:“芸娘?”聲音近在咫尺,似乎因著尚未完全清醒,帶了一絲沙啞,透著幾分性感。“那個……我阿奶沒把小八帶走嗎?”話一出口,周芸芸就驚呆了,倒還真不是因為小八哥沒走,而是被自己沒話找話的本事給驚呆了。試問,哪個新嫁娘洞房花燭夜的次日起身說的竟是這話?便是再怎麼心大,這才第二日呢,裝也得裝一副嬌羞的模樣出來,好糊弄人。正在周芸芸思考著要不要繼續先前的劇本嬌羞一番時,孟秀才忽的掀開被子挑開床幔,驚得周芸芸再度打了個寒顫,急急的道:“你要做什麼?”孟秀才表情神奇的看了過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頓了頓後,才道:“我去更衣。”起身下床後,又額外添了一句,“你可以再歇會兒。”周芸芸還在愣神中,卻見孟秀才繞到了拔步床的另外一邊,沒一會兒傳來了陣陣流水聲,登時就給囧到了。更衣……是這個意思嗎?難怪方才他的臉色那般奇特。再度被自己給蠢到的周芸芸認命的拉了一下被褥,往後一仰,直接把自己摔到了枕頭上,心下一疊聲的嘆氣,卻還得絞盡腦汁想接下來要做什麼。“周大牛!周大牛你個該死的懶貨!!老孃當初就該一生下你就把你丟到糞坑裡溺死!!!餓死老孃了!!!!!!!”周芸芸:……天吶!小八哥那呻吟的聲音不斷的在外頭回響著,且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周芸芸就算再遲鈍也知曉昨個兒周家阿奶非但沒把這貨帶走,還沒限制它的自由。問題是,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飛回楊樹村找周家阿奶嗎?怎麼就在這兒鬧騰上了?等孟秀才解決了個人問題,簡單洗漱更衣——這回是真的更衣——之後,再度挑開床幔往裡頭瞧時,入目的就是周芸芸一臉生不如死的神情。“噗!”一個沒忍住,孟秀才笑出聲來。周芸芸更加不好了,雖說她本身也不是很在意外人對自己的看法,可孟秀才到底是特例不是嗎?哪怕要生活一輩子的人不該相互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