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人家家門口,倒不會發生榜下捉婿這種奇葩事兒。當然最重要的是,守在榜下的多半都是家丁護衛,真正的主家是待在酒樓、茶館雅座裡的,沒見到正主兒人家也不會下令捉人,更別提孟家這邊……自古只有榜下捉婿,你聽說過榜下捉鳥嗎?捉鳥幹啥?烤了吃嗎?再說捉鳥什麼的,聽著還有點兒汙。咳咳,等劉叔開啟正門,還不等發問,差人已經點燃了早先準備的喜炮,一聲聲賀喜把正主兒直接弄了個措手不及。還是孟謹元比較淡定,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他先開口發問:“是何人高中?”差人自是滿臉喜色的將他們四人的名諱一一高聲唱出來,之後便兩眼放光的盯著四人,只恨不得在臉上寫明“討賞錢”。賞錢肯定是有的,問題是不能跟正主兒要,畢竟那四人哪個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哪怕是比較通人情世故的唐書生和大柳,這會兒也只忙著歡喜,哪裡有工夫想到旁的事兒。至於小柳,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間,就立馬呈現靈魂出竅狀態。他中了?他居然也能中了?這不是考舉人,也不是考秀才,更不是當初十拿九穩的考童生!怎麼會中呢?他竟然也能高中?莫不是聽岔了?還是他在白日做夢?小柳徹底陷入了思考人生之中。大柳和唐書生也歡喜異常,好在他們多少還有點兒理智,知曉即便要丟醜也不能在眾人面前。因此,大柳拽住他弟,跟唐書生一起飛快的跑了,眨眼就不見了蹤影。孟謹元:……殿試結束後,他一定要把這三隻都轟出家門,這回別說是叫“孟兄”了,叫大爺也沒用!!暗自下了決心,孟謹元格外有禮的向差人道了謝,讓劉叔幫著招待一下,之後他也走了。走了……差人們只想迎風落淚。興許是老天爺也見不得他們如此悽慘,被人群堵在外頭的周家阿奶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殺進了人群,成功的走到了孟家大門前,身後是屁顛屁顛跟上來的祁家大少爺。還真別說,祁家大少爺素日裡確實是一副世家大少爺的模樣,可惜每回跟在周家阿奶身邊時,都會淪落成背景板。或者這麼說,當背景板也就算了,有時候明明周家阿奶穿得格外不起眼,而他總是一身錦衣華服,就算這樣,也會被比成管事、跟班的,氣得他總想揪住那些沒眼力勁兒的混蛋好生問問他們是不是瞎!而這一回,依舊如此。也怪周家阿奶,通身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勢,且走到跟前後,立馬丟給身後的祁家大少爺一個眼神,簡潔明瞭的道:“給賞錢!”“是。”等祁家大少爺回過神來之時,那句“是”已經脫口而出,他登時徹底黑了臉。怪誰呢?怪周家阿奶下命令的語氣太理所當然,還是怪他這幾個月跟周家阿奶走得太近了,幾乎到形影不離的程度,自然後遺症也是很明顯的,最顯著的一點就是他已經習慣性聽從周家阿奶的命令了。天知道,他對他親祖母都沒那麼乖巧聽話過!!成功的把自己氣成蛤。蟆的祁家大少爺認命的掏錢看賞,可他大少爺從來沒有帶零錢的時候,跟著他的小廝倒是帶了不少散碎的銀子,可天知道那貨被人群擠到哪裡去了。掃了一眼人群,祁家大少爺索性掏出一沓銀票,按人頭給每個差人發了一張百兩銀票,又格外給了劉叔一張,吩咐道:“趕緊去買些糕點果子來,回頭甭管誰來都給,記住了?”劉叔能說啥?他自個兒的賣身銀子才二十兩,這還是十幾年前他還年輕時候的事兒了。擱如今,砍掉一半還差不多。被祁家大少爺壕氣徹底鎮住的劉叔只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心下卻忍不住暗暗揣測,主家奶奶的孃家到底是幹啥的?咋隨便出來個人都那麼能耐呢?祁家·隨便出來個人·大少爺壕氣的甩下銀票走人了,留下一群等著發糕點果子的圍觀群眾兼臨時聽說這事兒的街坊鄰里。……且不提外頭的盛況,單說孟家裡頭,就已經歡喜瘋了。甭管孟謹元先前有多胸有成竹,在得知自己高中後,他還是極為歡喜的。不過,歡喜歸歡喜,在看到或是樂瘋或是呆傻的三人後,他果斷的轉身往後宅而去。哪怕是面對倆傻鳥,他也不願意去面對仨二貨。後宅裡,周芸芸也是極為歡喜,不過她歡喜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大一樣,在喚了小丫鬟去前院報信後,她就讓人扶著去了後罩房,打算親自下廚整治一桌美味佳餚,替自家夫君好生慶賀慶賀。多虧孟謹元來得及時,起碼及時制止了周芸芸那不靠譜的慶祝方式。這要是擱在幾個月前,哪怕早半個月好了,他也不會阻止了。可隨著寒冬過去,春意冒頭,周芸芸終於將先前寬大的冬裳換了下來,雖然春衫依舊是做成了孕婦裝的模樣,卻也因此成功暴露了自己臃腫的身材。於是,孟謹元被活生生的嚇住了。真的不是嫌棄,而是結結實實的驚嚇。因著先前忙於備考,加上他跟周芸芸的作息時間真的對不上,倆人雖也會同宿一床,可都是純蓋棉被睡覺的,還是一人一個被窩。孟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