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家大少爺也是個能耐的,哪怕周家阿奶處處嫌棄他,可起碼有一點卻是無法否認的事實,那就是他的眼光極為毒辣。只一眼,祁家大少爺就看出了那份設計和圖紙的價值。“周老太!您可真是我的財神爺啊!!”對於祁家大少爺來說,哪怕是吃到一塊好吃的糕點,他都能第一時間聯絡到成本和銷售,更妄論是這麼一份稀世罕見的資料。在認真的聽取了周家阿奶的要求後,祁家大少爺立馬拍著胸口表示,改造宅院的一切費用都由他來掏了,不需要阿奶出一文錢。不過,作為補償,要求留一份資料予他。這話一出,原本沒覺得有啥問題的周家阿奶,第一時間用極度懷疑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審視起了祁家大少爺。縱然素日裡周家阿奶一口一個“傻兒子”的喚著,可若是祁家大少爺真的是個大傻子,你以為阿奶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他身上?看週三山就知道了,對於徹頭徹尾的傻貨,阿奶的做法一貫都是有多遠滾多遠,只圖個別礙眼。就這,還是她嫡親的孫子喲!!都無需多思量,單憑祁家大少爺那“財神爺”、“資料留一份”的話茬,周家阿奶就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一筆比她之前想象的還要更能來錢的大買賣!既如此,還用多說嗎?得了,趕緊先談談如何分成吧!在周家阿奶數十年如一日的討價還價功力之下,祁家大少爺一如既往的敗下陣來。最終,倆人不單談成了五五分成的比例,還將一應的人工、材料等等成本包括風險以及尋找買家的一切事由都交給了祁家大少爺,周家阿奶所需要做的無非就是坐等分成。咳咳,這是最理想的分配方式,可惜之後略出了點兒小麻煩。事實上,就連周芸芸也沒有想到,她所以為的最困難的打造零件過程順利得驚人,她家老弟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一般,愣是將她所需要的所有零件都打出了符合標準的樣品。當然,這裡頭周家阿爹的功勞也很是不小。然而等一切齊備了,他倆就抓瞎了,祁家大少爺也跟著傻眼了。咋拼接呢?咋安裝呢?這些玩意兒到底是咋用的呢?最終,還是得周芸芸親自出馬,來到自家新置辦的宅院裡,手把手的教導拼接安裝。相對而言,這裡頭最最困難的,當屬水暖系統。京城位於北方,雖不是極北之地,卻比大青山那頭要寒冷得多。零件全部打造完成之時,已是十一月了。若是往年在大青山時,這會兒興許已經飄起了雪花,可無論是地上還是屋頂上,都很難堆積起雪堆來。唯有一年是個例外,也就是周芸芸剛穿越的那一年,大雪封山群狼下山,那一年的冬天冷得叫周芸芸印象深刻。偏生,京城裡每一年的冬天都要比周芸芸記憶中的寒冬更為寒冷一些。十一月裡,各家各戶都已經用起了地龍或者燒起了暖炕,再不濟也該點幾個炭火盆子。要不然,在冰冷的屋裡待個一夜,次日保準能凍成冰棒。可因著新宅子裡的水暖系統還會鋪設完畢,以往的地龍卻都已經被徹底清除了,宅子裡異常得寒冷。周家阿奶原是不打算叫周芸芸過來的,可誰叫其他人搞不定呢?這不,在狠狠的敲詐了祁家大少爺後,周家阿奶終於鬆口同意讓她的好乖乖頂著寒風冒著大雪來新宅子裡現場指導。寒風大雪真的是誇張了,周芸芸一路坐在軟轎裡,穿著厚厚的毛皮衣裳,還揣了個暖烘烘的手爐,半點兒都不覺得冷。說起來,周芸芸也已經有月餘沒來這兒了。再次進入自家宅子,她也狠感到很是新鮮。趁著人還未到齊,周芸芸就先前後逛了一遍。雖說外頭飄著雪花,不過因著每個院子都有相連的抄手遊廊,只要別傻乎乎的走到庭院裡頭,就不會被落得一頭一臉的雪。至於寒冷,又沒颳風,屋裡和外頭其實相差不多。月餘時間,宅院的變化還是很大的。單從外頭來看,目光所及之處都被翻修過了,顯得格外得鮮亮和乾淨。尤其屋頂上,明明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卻仍不曾堆積上雪,只怕每回掃雪就沒少花銀子。至於屋裡頭,就顯得不是很盡如人意了。這也是沒法子,畢竟水暖系統尚未鋪設完畢,幾乎所有房間的地面都被鑿開了。之所以說是“幾乎所有”,那是因為並非每個房間都需要鋪設水暖,像雜物間、庫房之類的,就完全沒這個必要了。除此之外,後罩房底下的冰窖倒是早早的完工了。從地面上來看似乎不大,可進入裡頭後才知道別有洞天。尤其挖冰窖的是專門的匠人,底下挖得極深,卻並不會影響到上頭的建築。只不過因著如今離開春還有很久很久,加上宅院裡需要動工的地方還有不少,冰窖裡還是空空蕩蕩的,並未開始儲冰。再有,就是沒什麼生氣的庭院了。前一任主人家因著家中人口眾多,只嫌房舍不夠用,哪裡可能在庭院裡弄植被綠化?恨不得多搭幾個棚子倒是真的。好在對方到底是個讀書人家,倒也勉強忍不住亂搭亂建的衝動,可饒是如此,空空蕩蕩的庭院也著實叫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