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這是土肥皂?”祁家大少爺挑了挑眉,似有些不信,不過倒還是接過來依言開始洗手。這一洗,他立馬變了神色。打小就金嬌玉貴長大的人,對於好東西的感觸要更為敏感一些,而祁家大少爺不單是富家少爺,更是個商人,一面覺得這東西好,一面就已經開始考慮怎樣從中獲利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祁家大少爺和周家阿奶才是真正的一路人。“怎麼賣?”洗乾淨手,又拿帕子擦拭乾,祁家大少爺沒有任何遲疑的進入談判模式。對於他而言,碰到任何好東西,都會接下來,周家阿奶詳細的說明了她想要的合作方法。首先是分成方式,二八分成是周家阿奶提出來的,主要是因為周家只負責出方子以及後續的改良,旁的事情皆不予理會,自是沒有可能佔大頭。其次,則是保密問題。祁家的情況事實上要比周家阿奶所知曉的更為複雜,因此當週家阿奶主動提出這事兒時,祁家大少爺還是挺感動的。只是他並不知曉周家也不單純,尤其在手工皂這件事情上,周家阿奶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叫家裡人知曉,所得的紅利她準備全部留給周芸芸。雖說在她看來,這完全是理所當然的,可想也知曉一旦捅破了,鐵定會起紛爭。與其到時候鬧得不愉快,還不如打從一開始就將此事徹底瞞下來。再然後則是紅利的結算方式,周家阿奶提出一年一算,且必須在臘月之前,也算是拿到錢過個肥年的意思。又因著她不可能每年跑到京城要錢,那就需要祁家大少爺將賬目理清,再將紅利送到府城來。最後,則是約束和懲罰。既是合作,就得提防有人毀約。周家阿奶的意思是,倘若毀約的人是她,那祁家大少爺就可以省了那二成的紅利。反過來說,倘若毀約之人是祁家大少爺,她就沒法保證不會將這筆私底下的買賣洩露出去。……祁家大少爺再度笑得一臉純良,好似一個無害的富家公子哥兒:“周老太考慮的算是挺周全的,可您是否忘了一件事兒?如今的祁家的確不是由我做主的,可將來呢?過個二三十年,您可就拿捏不住我了。”“過個二三十年,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喘氣,拿捏你幹啥?”周家阿奶翻了個老大的白眼,她很清楚這世上壓根就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情,尤其在合作雙方實力相差過大的情況下。事實上,別說二三十年了,能穩穩當當的賺個十年紅利,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至於以後的事兒,那就索性以後再說,這人不能不往前頭看,可要是一味的向前看而忽視了腳下,遲早摔個大馬趴。雖說周家阿奶沒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不過她的意思祁家大少爺還是聽懂了。恰此時,外頭下人來報,說是大掌櫃過來了,祁家大少爺看了周家阿奶一眼,見她沒啥反應,便叫大掌櫃進來。大掌櫃顯然已經知曉周家阿奶過來了,進來後只一臉無奈的道:“周老太還真是性急,昨個兒那鋪面是湊巧有人要賣,可賃出去卻是真沒那麼容易。這樣罷,再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我估摸著應該能成了。”周家阿奶斜眼瞧了瞧:“哪個說我是為了鋪面的事兒來的?真要這樣,我就該直接去飴蜜齋找你,而不是過來找大少爺。”這麼說倒是挺有道理的,大掌櫃一面點頭一面看向祁家大少爺,用眼神探問出了何事。祁家大少爺倒還真沒打算瞞著他,示意他先坐下,再將手工皂一事全盤托出。跟周家阿奶只知曉零星小事兒不同,大掌櫃對於祁家內部的事兒可謂是門兒清,因此在聽完合作的具體細則後,他很是沉吟了許久,之後更是目光復雜的盯了周家阿奶半晌:“周老太若是一個男兒,只怕我這大掌櫃之位都要讓予您。”周家阿奶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說這些客套話有意思嗎?趕緊籤契書!”其實,周家阿奶何嘗不知道即便籤了契書也有毀約的可能,可她也沒法子,只能盡最大可能保障自己的利益。反正真要賣方子的話,撐死了也就是賣跟星星糖相差不多的價格。而若是選擇了分成,所得的錢起碼是前頭的幾倍乃至十幾倍。這筆賬誰都會算,就看有沒有膽子賭這一把。——不過,要是祁家大少爺真的認為自己就一定立於不敗之地,那就大錯特錯了。等倆人再度前往官衙門簽下了契書後,周家阿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搶走了祁家大少爺用來蓋章的玉佩,並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下,直接拿衣袖蹭乾淨了玉佩上的印泥,從懷裡掏了根結實的繩子,直接就掛脖子上了。瞅著周家阿奶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祁家大少爺徹徹底底的傻眼了。“別怪我防著你,你要是沒個憑證你不心慌?要是不心慌,你跟我籤啥契書呢?得了,這塊玉佩就當是我拿錢的憑證好了,回頭每拿一次錢,我就在上頭蓋個戳,多省事兒呢。”祁家大少爺:……一旁的大掌櫃心疼的看著自家大少爺,他說怎麼今個兒這位老太太看起來那麼溫和好說話呢,明明知曉契書不等於萬無一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