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英瞪了她一眼:“娶個蠢的,再生個蠢的?那還不如干脆別娶了。”“也行啊,橫豎你孫子孫女一大把,就算還想要,你逼著前頭那幾個再生唄,幹啥要耽擱衛軍呢?他可是軍官,替首長辦事的。”“你居然能這麼想?我以前咋不知道你那麼……咋說來著?開明?”“那是!橫豎不是我兒子,我這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趙紅霞剛說完這話,就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妙,趕緊腳底抹油立馬開溜,並決定起碼天內不往她姐跟前湊了。被這麼一打岔,趙紅英這心裡反而好受多了,目送她妹子一個小老太婆子踮著腳飛快的跑遠,她還覺得挺好笑的。低頭看了看喜寶,見她臉上還掛著眼淚,忙拿帕子擦掉:“哭啥?奶不是跟你說了嗎?好好唸書,考上大學,咱要考就考京市的大學,到時候你天天都能見著你爸。”“真的?”喜寶立馬高興,“那我回家就好好學習。”趙紅英滿意的笑了,她完全沒告訴喜寶,現在早就沒了高考,再說就算恢復了高考,等小學生的喜寶上了高中,考上了大學……宋衛軍早就離開京市了。宋衛軍的再度離家,受影響最大的其實並不是喜寶,她只是一度很失落也很傷感,等這一陣過去了,樂觀的天性再度佔了上峰,更別提她奶還給她畫了個大病,叫她樂呵呵的去學習了。反而毛頭,瞅著妹子突然開始熱愛學習了,特別的驚訝。不過,他現在沒空管這些,因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試驗一下他的新武器。“臭蛋你來。”哄了臭蛋過來,毛頭嗖嗖兩下就把臭蛋捆了個結實,“你跑跑看,看能不能跑掉。”臭蛋一臉的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啥,就站在原地沒動彈,跟毛頭深情對望。不多會兒,張秀禾瞅著那邊的情況不對,殺過來一看,立馬氣炸了:“毛頭你幹啥呢?又欺負你弟弟!”“這是四叔教我的繩結,說是軍隊裡的特殊綁法,我這不是想試試看嘛!”毛頭指了指那繩子,理直氣壯的說,“繩子也是四叔給的,他說忒結實了,保證掙不斷。”“你跟衛軍要繩子綁臭蛋?”張秀禾咋想都覺得不靠譜,宋衛軍又不是胡鬧的人,咋可能跟著毛頭一起胡來呢?毛頭眨巴眨眼睛,肯定不是這個理由啊,不過反正繩子到手了,繩結也學會了,只等明個兒開學,他要讓臭蛋知道好看!別說,就臭蛋那腦子,這麼複雜的繩結確實是為難他了,而且那繩結是越跑越結實的,壓根就不像以前順手搓的草繩,隨便掙脫兩下就斷了。可問題還是來了,毛頭不可能一直綁著臭蛋,多幾次後,臭蛋也學乖了,每次都趁毛頭不注意時,先跑再說。要是萬一不幸被逮回來了,他就只能默默的被綁,所以還得跑得更快一點。新學期新氣象,仨小隻都有了各自的人生目標。喜寶的目標是考上京市大學。毛頭繼續著他的每日晨練吊嗓子順便逮住臭蛋。臭蛋就簡單多了,他就想著跑跑跑跑跑跑……以及找媽。也是等到宋衛軍再度離家後,宋衛國才知道他四弟造了多少孽。他原本以為毛頭只是心血來潮,看著宋衛軍早起,才跟著一起蹦躂的,沒想到,這人都走了有大半個月了,毛頭愣是維持原狀,完全沒有變回正常的跡象。不單如此,某天毛頭終於沒忍住,把他跟喜寶說過的幾個疑問,直不楞登的砸到了宋衛國臉上。——我該不會是抱錯了吧?——我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啊?——為啥咱們家就我不一樣呢?一個沒忍住,宋衛國狠狠的揍了毛頭一頓,等宋衛軍的“喜寶,你小叔又來信了!你快看看,上頭說了啥?”在毛頭一個勁兒的催促下, 喜寶小心翼翼的拆開信件, 抽出裡頭的信紙,一行一行的看了起來。信上, 宋衛軍先照例問候了家裡人, 又說了自個兒的近況,叮囑喜寶好好學習, 等有空了就回家鄉來……自打宋衛軍平安到達京市後,就寄來了第一封信。緊接著, 喜寶也開始了寫信之旅, 她沒叫任何人代筆, 哪怕有幾個字不會寫,也是問了曾校長後,再落筆的。她還幫著奶寫信, 一口氣能寫好幾大頁,稚嫩的筆跡上全是滿滿的思念。就這樣, 幾乎每個月喜寶都能收到一封信,她每次都會立刻回信。在大約三個月後,寫信的地址就變了, 那是因為宋衛軍結束了京市的培訓,又再度回到了久違了的部隊裡。不過,每月一次的信依然在繼續,而收信讀信寫信, 也成了喜寶最開心的時光。春去秋來,當小學又一次迎來秋季開學之際,老宋家來上學的就只有喜寶這仨小隻了,他們即將面臨五年級開學。至於姐姐們,春麗已經是初三學生了,春梅和春芳也剛剛成了初中生。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裳褲子,揹著軍綠色的帆布挎包,喜寶站在校園門口,往裡頭張望著。一整個暑假沒過來了,學校還是有著很大變化的,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操場上的雜草已經長到了差不多膝蓋處,西北角還有一塊凹陷處,裡頭積滿了黑乎乎的